師徒二人一番泰嶽之巔談經授道,不知不覺間,夜色已黑,泰山頂上的夜色別具一番風味,無限星空,白練銀河,那星星似乎就在眼前,抬手就可觸碰到。
這個季節山頂仍很寒冷,山風吹過,令人頓起寒意。禽滑釐不禁打了個寒戰,用手裹緊了衣衫,扭頭看向墨子,雖寒風凜冽,衣衫作響,但見其面色如常,不由開口問道:“師父,怎麼看你不感覺冷麼?你穿的也不多啊!”
墨子看了看禽滑釐笑了:“我自幼打熬慣了,這等寒氣我還不懼。”用手一支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樹葉,“滑厘,我來教你一套運用氣息的法門,學會這套行氣,血脈動起來便不會感覺寒冷了。”
禽滑釐一聽,這可是難得好事,一躍而起,搓搓手,恭敬謝道:“多謝師父!”
“天地鴻蒙氣,一氣化陰陽,陰陽轉四象,四象變八卦,八卦生六十四,生生不息。人體吐納,一呼一吸間,暗合陰陽,吐氣陽生,吸氣陰生,陰陽調和方為生機,且看我來動作!”墨子一邊演示一邊解說。
禽滑釐跟在後面依樣演示,果然這番氣息運轉起來,身上有股暖流在動,手臂轉動間,似有無窮之力欲噴湧而出卻又形成迴圈往復不息。
再看墨子,一路氣息行走大小周天,復又行走一圈,緊接著卻打起拳來,這拳卻是其師父赤松子所傳,名曰“柳雲拳”。這一趟打下來,似快非快,似慢非慢,於緊要處,空氣蹦蹦作響,肉眼可見道道空氣波紋向外散去。
那禽滑釐可就看呆了,心中暗想,這是什麼功夫,這得是何等的速度和勁力,激盪的空氣都出現漣漪了。
時間不長,這套拳法打完,墨子雙臂一晃慢慢收功,慢慢放鬆呼吸,一道白練從口中撥出,猶如利箭般射向前方一顆巨松,只聽得“咔嚓”一聲,那樹斷為兩節,樹冠一頭扎向深淵,良久方傳來一陣滾石撞動之聲。
禽滑釐看著那斷裂的樹樁,良久未能緩過神來,這是一種什麼力量,僅僅憑那一口氣勁竟擊斷腰圍粗細松樹,說出去誰能相信?這世間還有人是師父的敵手麼?
漸漸的思緒收回,再看墨子,滿眼崇拜之情,雙膝跪倒俯身在地:“師父神威!師父神威!請師父垂憐指點弟子一二!”
“滑厘,且起身來。既然演練給你看,自是要傳授與你。”墨子伸手示意禽滑釐起身。
“謝師父!”禽滑釐大喜,趕緊站起身,垂手站好,豎起耳朵仔細聽教。
“這套拳法乃是我恩師赤松子所傳,我尚未傳給他人。這套拳法威力極大,對個人悟性有所要求,沒有悟性,練上百遍也摸不到門檻,有悟性,練上三五遍,便可入門,此拳名為‘柳雲拳’。”墨子講述著拳法,不禁想起當年跟隨師父學藝的場景,面朝西方,恭恭敬敬的施了三禮,“師父,弟子今日欲將此拳傳於門下弟子,因無法當面向師父請示,還望師父見諒,弟子子墨遙拜,恭祝師父萬壽無疆,道法無邊!”
再說那赤松子,這日正在打坐,忽然心有感應,掐指一算,原來是弟子子墨在拜自己,心中甚感安慰,多年未見弟子了,也不知子墨現在如何,只是這弟子甚為聰慧,世間之事當難不住他。
似乎能感受到師父似的,墨子心有觸動,心中大喜,再次向西方拜下:“多謝師父!”
得到師父旨意,墨子心安,便向禽滑釐演示講解起來。
禽滑釐大感奇怪:“師父,師祖他老人家現在何處,我沒發現什麼,怎麼您似乎是得到師祖的旨意一般?”
“你師祖非凡人,一身神奇本領已超神入化,他日你若有緣得見便知。”墨子笑笑說道。
這禽滑釐真是奇才,那墨子演練了三遍,略加解釋,其便有所領悟,獨自舞動起來,如此練了一個時辰,方才停下。
“師父,這套拳法果真神奇,一舉一動間似乎暗合天地法則之道,我似乎能感覺,若是演練到極致,當有激盪空氣形成音波的攻擊效果。不知弟子說的是否正確。”禽滑釐拱手向師父道。
“哦?你才練了這麼幾遍便能發現這些,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只是你是如何發現這套拳法具有音攻之效呢?”
禽滑釐笑了笑:“滑厘當年遊蕩山林中,聽那虎嘯之聲,嘯聲一出,百獸伏地,山川震動,林樾搖擺,尋常馬兒四肢痠軟,更有甚者當場死去。此時便發現虎嘯音聲具有攻擊之力,後又無意中發現有那兩物摩擦發出那刺耳之音,令人心癢難耐,聽的時間長,於人的五臟損七竅損傷很是厲害。從這兩方面便知音攻一說,於是自己胡亂揣測,多方試驗,終有小成。”
“施展一番讓我瞧瞧。”墨子一聽頓來興趣。
“弟子不敢,所練境界有限,我這音攻一出,無差異攻擊,於師父不敬。”禽滑釐連忙擺手。
“無妨!”墨子鼓勵道。
見師父這般相信自己,禽滑釐很受感動,向師父行了一禮,告了聲罪,便面朝那顆斷了的樹樁方向,嘴一張,頓時響起一陣低沉震動的聲音,那聲音音訊變化,震動的四周樹葉嘩嘩作響,有那樹枝經受不住,咔嚓斷為兩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