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二人交流著,熟悉著對方的語言。中午時分,葉青早早的趕來,給計然帶來了一些煮好的食物,折取幾根好的蒿子杆,去掉外皮做筷子,二人一起分吃,十分快樂。
為了能夠正常的交流,二人先從簡單的字開始,一點點交換說法。就這樣,葉青每日準時來到竹林放羊,計然每日依舊夜宿林間,中午一起分食葉青帶來的食物,稱呼上也發生了變化,葉青直接稱呼計然為計然哥,計然稱呼葉青為阿青,如此過了兩個多月,二人風雨無阻,每日準時約會於南林中,語言上,也漸漸能聽懂對方的意思,交流的內容也豐富起來。
這一日早上,計然依舊在路口張望等待著阿青的到來,此時的計然,一刻不見阿青,如隔三秋。漸漸的遠方一道綠影出現,阿青來了,只是這次與往日不同,少了羊兒。那阿青走的很慢,計然急忙快奔上前,輕聲問道:“阿青,今日怎麼不見羊兒了?”
那阿青扭捏著,也不說話,只是手抓著衣襟。
“怎麼了?阿青,難道是那白猿傷害了羊兒麼?”
阿青低著頭也不語。
“定是那白猿,阿青,你不要急,待我去收拾那白猿給的羊兒報仇。”計然喝道,轉身就要去找那白猿,卻感覺一雙柔荑抓住自己的手。
“不是的,不是猿公。”阿青輕聲道,臉頰卻有些紅紅的。
計然順勢抓住了阿青的手,那雙柔荑握在手裡軟軟的,令人心神盪漾。阿青想抽回手,卻被計然抓住沒能抽回去,臉色越加紅了。
“阿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計然柔聲的問道。
“阿爸、阿媽知道了我們的事了,他們讓我帶你去見他們。”阿青如蚊子般的聲音說道。
計然一聽,又驚又喜,驚得是自己此次雲遊在外,沒有什麼準備,空手去見非常不禮貌,喜得是阿青的父母要見自己,憑自己的才華必定會說服阿青的父母同意自己和阿青的事。空手去不好,帶些什麼呢?望著滿山的竹子,突然腦中靈光閃現,有了。
“好的,阿青,這是好事,只是我此次出來雲遊身上未帶什麼寶物,你稍等一會兒,我先做一樣,好帶給你父母,也能表示我的一番心意。”
“現做的禮物?”阿青一聽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哪有現做禮物的道理,再說這滿山不是石頭就是樹木,怎麼做啊?”
“嘿嘿,暫且保密,你且等會兒,我很快做好。”說完,計然從隨身包裹中取出一柄劍,一陣削砍,一些尺寸大小一致的竹片成形,又就地取材,找那野生的線麻,取其荊皮搓成線繩,將竹片聯絡起來。又取出筆墨硯臺,磨墨揮筆,於那竹簡上書寫起來。
阿青一見,好奇的走上前來,立在身後仔細觀看,卻見那開篇四個“通玄真經”,下寫“卷七,微明”,再下面有題名“文子”。緊接著重啟一列開啟正文:
老子曰:道可以弱,可以強,可以柔,可以剛,可以陰,可以陽,可以幽,可以明,可以苞裹天地,可以應待無方。知之淺不知之深,知之外不知之內,知之粗不知之精,知之乃不知,不知乃知之,孰知知之為不知,不知之為知乎!夫道不可聞,聞而非也,道不可見,見而非也,道不可言,言而非也,孰知形之不形者乎!故“天下皆知善之為善也,斯不善矣!知者不言,言者不知。”
文子問曰:人可以微言乎?
老子曰:何為不可?唯知言之謂乎!夫知言之謂者,不以言言也。爭魚者濡,逐獸者趨,非樂之也,故至言去言,至為去為,淺知之人,所爭者末矣,夫“言有宗,事有君,夫為無知,是以不吾知。”
文子問曰:為國亦有法乎?
老子曰:今夫挽車者,前呼……
洋洋灑灑幾千言。寫完後放於陽光下曬了一會兒筆墨,計然笑著對阿青說道:“就以這篇‘微明’作為見面禮,如何?前面幾卷我已完成,可若是全部寫完,耗時太長。”
那阿青也識的幾個字,一見計然如此說,不由驚訝道:“計然哥,你說這些內容都是你總結的麼?”
“是的,算這篇我已完成七卷。”計然笑著說道。
那阿青一聽,頓時眼冒金光,抓著計然的胳膊叫道:“計然哥,你太了不起了,又能文又能武,阿爸阿媽見了一定會喜歡你的,他們最喜歡有學識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