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雲裳還跪在祁笙腳邊,突然拽住了祁笙的衣襬,梨花帶雨道:“皇帝逼您嫁人,奴家願替嫁。”
“哦?”祁笙有些驚訝,這花雲裳瞧這模樣是不像個壞人,但手段狠辣武功也比自己高強,若是這性子如同自己一般憎惡分明殺伐果斷,怕是自己被誣陷也就被誣陷了,這花雲裳也不會前來道歉,心中還愧疚得很。
這說明,花雲裳確實是個善良的。不過是被生活逼迫學會了些本不是她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該學的生存之道。
不過,若是將花雲裳安排在朱常洛身邊。枕邊風吹一吹,朱常洛耳根子若是軟,這朝堂上不一定又有何情景。方才祁笙提起朱常洛已逝兒子的事情,朱常洛的神情也十分值得琢磨一番。
他似乎對這兒子是上心的。
若是如此,他見著了與自己死去兒子的母親相貌神似的花雲裳,心中留存的愧疚怕是也會慢慢溢位來。
祁笙單挑著柳葉眉,若有若無的看著哭的可憐的花雲裳。心中有了些打算。
花雲裳用衣袖擦拭從雙眸中留下的淚,“若是以此都不能博得原諒,那雲裳只能以死表明心中愧疚了。”說著,便要對著這大牢內的牆,往上撞。
祁笙虛攔了她一番。
“可以是可以,但你如何近皇上的身?”祁笙用纖細白皙的手攔住花雲裳,聲音不大,卻清冷有力。
“這,主子您就不必擔心,雲裳自會想法子。”花雲裳軟軟的聲音響起。
二人又商議了若是花雲裳成功接近朱常洛之後的打算,不過幾柱香的功夫,花雲裳便離開了。
而葉曌這邊。
“阿楚,笙兒如何了?”葉曌伏在案首,描摹著一幅美人圖,那美人的模樣與祁笙十分相似。
阿楚對葉曌作了作揖,“回主子。祁笙姑娘似乎是身子欠佳,幾日的舟車勞頓已然消磨了些心神。卑職安排的人傳來信,一日皇上突然去了大牢,同祁笙姑娘不知說了些什麼,只偷聽到皇上要在明日的太后生辰宴中免去祁將軍和祁笙姑娘的罪責。其餘,卑職也不知了。”
葉曌“嗯”了一聲,微微點頭,便擺了擺手,示意阿楚退下。
他手中的毛筆也慢慢放到硯臺上。
葉曌心中有些疑惑,但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朱常洛這老傢伙大概是沒有告知笙兒許配給他的事情。
但他辛辛苦苦尋了多少年的人兒,無論什麼法子,遇見了,便不會放開手。
葉曌身上,有許多秘密,若是全部都傳揚出去,世人信不信都不知。
因為,實在是太荒唐了。
他葉曌苦苦尋找祁笙多年,剛好在那日聽聞祁曄之女會入宮。葉曌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曉她是祁笙,但卻一直記得她的相貌。那日宮中恰好闖入了祁笙居住的旎珞宮見著了真人。葉曌顧不得心中狂喜,面兒上還故作鎮定。
那他為何要找祁笙?
這就只有葉曌一人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