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笙折騰了一夜,斷斷續續的為祁曄換藥,整理傷口。她心中疑惑竟能夠如此順利的救出祁曄,這樣看來事情也不似表面的這般簡單。葉曌想與自己合作扳倒朱常洛。
這朱常洛剛剛上位,便有人開始虎視眈眈了。
正當祁笙為祁曄煎藥時,桃花神色匆忙,眼神飄忽不定,快步向祁笙走來。
“小姐,您可記得葉曌送來的玉佩。昨日傍晚我按照您的吩咐,在迷暈竹鶴樓的若干人後,去調查了這些人的隨身物品。在很多人身上都發現了這個玉佩。”桃花邊說著,邊拿出了昨日插在屏風上相同的白玉雕成的玉佩。
祁笙漫不經心的接過,從袖口掏出與其相同的玉佩。花紋字跡相同,只是這成色,似是有些不同。在後廚這昏暗燈光的照射下,有幾分斑駁。
祁笙稍稍一對比,只聽見“砰”地一聲脆響。她毫不猶豫的把兩塊玉佩摔到了地上。
一塊碎了,一塊完好無損。
這意味著,一塊是假的?
祁笙微微撫身,拾起了地上刻著“曌”字的白玉玉佩。“這淮南王爺,可真是廣撒網啊。”祁笙輕笑。
除了她之外,葉曌應當是還以自己的名義叫了很多有權有勢的貴族去瞧瞧這場好戲。但如果這玉佩當真世間只是這一塊,那就算這若干人等出了什麼事,也與他葉曌無關了。
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但為何偏偏自己這塊是真的呢?想表明他想要合作的誠意?
還未等祁笙思慮再三,便有小廝匆匆忙忙的衝到祁笙面前。“小、小姐。倭人已經要攻進長安了。”小廝喘了口粗氣,又道:“這天兒還沒大亮,倭人趁機就馬上攻進來了。”
這長安自來有祁曄庇護,縱是不會出萬般差錯。但現如今祁曄倒下,倭人才會趕忙攻打長安。
“以我父親的名義,召集士兵,護城。”祁笙沒有辦法,她會用毒,但是她武功卻沒有十分高強。
此次,若是不可以蠻力擊退倭賊,便只能智取了。
而葉曌這邊。
“王爺,您說得沒錯。倭寇已經打到城下。祁笙已經帶人去護城了。若是您想將祁笙收入麾下,她一介女流之輩,給她名利地位,不就好了,至於此般費勁心思……”還未等葉曌的屬下講完,葉曌便拂袖揮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葉曌的劍眉輕佻,他的眼角總是堆著笑意,但卻沒有給人親近之感,反倒是讓人害怕,讓人想要逃離。葉曌對祁笙的接近都是有目的性的。因為,祁笙,就是他要找的人。雖然不是他自願的。但這英雄救美不就馬上要上演了麼。
長安城門下。
祁笙安排綰花閣的女子裝扮成護城兵的模樣。可別小看這綰花閣的女子,她們個個輕快狠辣,下手幹脆利落,絲毫不留情面。
祁笙換上一身戎裝,站在城樓上。天還未亮,只有幾分魚肚白染著幾分紅。風颯颯的撩起她額間的碎髮。
“放箭。”
祁笙微微眯眼,雙眸懶散的瞥向城門下的倭賊。眉宇間還是留存著幾分病態。臉色也是病態的發白。
長安城內武功高強些的精兵都被朱常洛暗中調走了,他是當真想要害死父親。想到這裡,祁笙手掌緊握,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玉手捏出紅印。
有些時候,祁笙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朱常洛總是要與自己的父親作對。按理來說,他朱常洛能登基,也少不了外公方首輔的幫襯。而自己的父親又是外公的親女婿。朱常洛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
父親不在,她祁笙便是護佑長安的天。祁家從祖上開始的使命,就是護國保百姓。
曾經是,現在也是。
周身都霧濛濛的,天還未大亮,更是一番撲朔迷離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