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我聽說王妃被人擄走了?”
廣陵王一巴掌將男子抽在了地上,他怒道:“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事!你去把那花魁給我帶出來,若是岑顏出了事,我要你好看!”
劉胥捂著臉趴在了地上,這一巴掌在下人面前扇盡了自己的臉面,他心中恨意上湧,發誓終有一日要奪了廣陵。
靈旗之中的死氣與冤魂充斥著廣陵郡,這一夜連更夫都不敢踏出家門半步,生怕引火燒身。
陳玉知見方才被自己斬去的行屍出現了異變,漫天死氣彷彿能修復其身一般,少年森然道:“快離開廣陵郡!”
三人再退至廣陵城外,卻發現已是窮途末路,遠處廣陵守軍奔襲而來,郡中雙屍道攜數千行屍緩緩走來。
侯岑顏對著少年說道:“他們一定是因我而來,你們若放我回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少年問道:“你究竟是誰?”
侯岑顏覺得好笑,這少年竟在不知情下擄了自己,她低聲言道:“我是廣陵王妃侯岑顏。”
陳玉知笑道:“怪不得劉猖會如此勞師動眾,既然你身為王妃,那我們便有了談判的籌碼!”
侯岑顏此時有些擔心少年,廣陵王的狠辣她再清楚不過,若是這兩個少年落到了他手中,只怕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廣陵郡外馬車之上,老陶開啟了酒罈,瓊花玉露香氣撲鼻,他嘀咕道:“該飲酒了!”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冤魂的哀嚎瀰漫,雙屍道立於城外,劉猖等人亦是從行屍群眾走了出來,那些府衛此時最為煎熬,行屍所散發出的腐臭氣息撲鼻,眾人皆心驚膽戰,生怕這死物會不受控制攻擊自己。
廣陵王見少年摟著自己的王妃,怒道:“何方宵小,還不速速投降!”
陳玉知一道青罡斬出,劉猖大驚。
劉學道擋在了廣陵王身前,以死氣抵住了這一擊。少年在試探,他想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裡。
這一擊之下劉猖並未讓手下動手,陳玉知喝道:“你身為廣陵王,竟包庇手下養屍、無視世子強搶民女!劉猖,你可覺得羞愧?”
侯岑顏覺得這少年真是大膽,這些年她從未見過有人敢如此對劉猖說話,當下聽了還覺得挺舒服。
劉猖不怒反笑,喊道:“你到底要如何!”
王獻之怒道:“將那被劉胥擄走的女子交出了,我們定不會傷害王妃!”
劉猖驚訝道:“你們說的是何人?”
“揚州花魁安若初!”
廣陵王笑了幾聲,言道:“一定是誤會了,安姑娘與胥兒兩情相悅,正打算於近期完婚,還請兩位少俠先放了王妃可好?”
王獻之怒道:“你胡說,當日在西湖,就是這兩名道士從我手中將她擄走的!”
“你若是不信,我請人帶安姑娘來此便可證明一切!”
等待之時,侯岑顏低聲說道:“少俠,此事有些蹊蹺,一會兒若出現意外還是想辦法脫身為妙……”
“你為何要幫我?”少年有些不解。
侯岑顏沒有回答,仍舊倚著少年一動不動,這時陳玉知才仔細打量了此女一番,他心中罵道:“父子倆做人不行,眼光倒是不錯!”
王妃穿得有些單薄,此時鬼氣森森下竟顫抖了起來。
行屍四散,劉胥牽著安若初走了出來,這花魁一見王獻之便紅了眼眶。
廣陵世子在她耳邊悄悄地說了兩句話,安若初咬了咬牙,大聲喊道:“你們走吧!我與世子殿下真心相愛,希望你們不要打擾……”
王獻之如遭雷擊一般,他顫抖著身子雙目漸漸失去了神采,隨後一口鮮血染紅了腳下碎石。
劉胥露出了得意之色,將花魁擁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