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知森然道:“我問你先前欺負小輩是不是很過癮!”
一股氣勢爆發,狼騎營中無數座狼癱軟在了地上,就連月無瑕都發現自己體內的氣息出現了淤塞,但最驚恐的還是胡車兒,他此時離少年最近,而那氣勢爆發後,他發現自己渾身都被禁錮了起來,體內氣息完全與自己脫離了聯絡。
胡車兒言道:“前輩究竟是何方高人?若是能高抬貴手,我漠北上下定將您奉如上賓!”
陳玉知笑道:“小小漠北談何奉如上賓?老子連當神仙都不稀罕,你跟我扯什麼犢子。我此次前來也不想為難你,只是你這洞玄境小兒竟會去欺負一個六品境的少年,這讓我有些看不過去,所以……”
少年話音剛落,整個狼騎營都瞪大了眼睛,只見胡車兒被對方一耳光拍飛了出去,而後如墜落的隕星一般轟入大地,黑水城附近一聲震盪,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突然出現,胡車兒倒於其中不斷抽搐著,不時還有鮮血噴出。最令他痛苦的並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扇了一耳光,而是這一擊之下,他發現自己的境界又落回了通幽境,這跌境帶來的疼痛叫人生不如死,數年閉關所付出的努力,一瞬間付諸東流……
這武當老掌教不但為人剛正不阿,那一身暴脾氣更是天下少有,他在夜空中笑道:“這一下就算兩清了!”
狼騎營內有人歡喜有人有,月無瑕此時心中大為舒暢,這胡車兒自從入了洞玄境後愈發囂張,那日救下陳玉知後便一直以此事要挾自己出兵東爭,這一耳光下不但讓女帝解了氣,更再次有了與胡車兒叫板的話語權……
立於空中的少年看了看月無瑕,說道:“小丫頭你根骨不錯,年紀輕輕便能躋進通幽,但凡是不要過於執著,倘若一直被那廟堂權謀牽絆,便很難再有精進!”
少年消失在了夜空,月無瑕立在原地若有所思,自己進入通幽境確實已有數年,而近些年也確實沒什麼精進。
眾人出營抬回了奄奄一息的胡車兒,此後數日漠北瘋傳,軍中第一人,洞玄境胡車兒被來自中原的少年一耳光打回了通幽境……
妙玉山巔,陳玉知袒露著胸膛,那龍紋甚是奪目,對面站著一位華貴婦人,她一襲淡黃宮裝顯得端莊無比。
“陳胤偵,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少年怒道:“只是來討些債而已!”
“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只是來取回武當氣運而已,別的賬日後自會有人來找你清算,莫要著急……”
金色鯪魚躍出,不斷盤旋在妙玉山上空,那婦人想要阻止,卻被少年一劍震退,他言道:“我想做的事,這天下還真就沒人能阻止!”
此後少年又去到了雪山之巔、洪都劍冢、黃龍寺,那曾經被分食的部分武當氣運盡歸少年體內,只是不知少年為何沒有前往龍虎山。
那一日不僅涼州如同末日,妙玉山頭萬花枯萎,雪山之巔無數積雪崩落,黃龍寺戒律鍾之上出現了道道裂痕。
少年在洪都劍冢停留了許久,那神秘的劍主在陳玉知面前折斷了佩劍,似乎是在向陳胤偵賠罪……
西府之外,一道金光如流星般墜落在了李延山面前,將軍見王束殿到來,言道:“我就知道你們會趕來西府……”
忽有狂風大作,李道子驅使風符直入西府軍中,只是此時這風符所引動的颶風要比少年那半吊子的水平強上萬分!
涼州夜空那被陳胤偵所斬出的天壑還未消散,又有雷光大作,張曼青身影忽現,威勢如同八部雷神一般,他對著兩位師兄說道:“想不到大師兄與二師兄竟到了如此境界!”
呂靈匣御劍趕到,他落於地面並未說話,似乎對自己的速度有些不滿意,西府士卒議論紛紛,這一晚上軍中真可謂是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