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知聽了心中一顫,打趣道:“你該不會是怕我青出於藍吧?”
燕舟置之一笑,他清楚陳玉知的秉性,“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陳玉知有些不解。
“你可知曉世間入陸地神仙境的人如那鳳毛麟角一般稀少,而地仙境之上的天人境如今已是不存在的傳說了...”
“我推斷,只有在因果迴圈後才可能會出現此等境界之人,這種人多是應劫而生,結局往往都不會太好,就如那禪師兵解一般。”
陳玉知明白燕舟的意思,對這份關心少年感觸頗深,這亦師亦友的奇妙關係,也只可用惺惺相惜來表達了。
“醒時風拂衣,情動忽提筆,夜來一壺酒,足以慰紅塵。”
陳玉知不知道從哪裡提來一壺酒,痛飲了一番。
“燕大哥,至少現在你還比我高不是?”
燕舟聽了大笑,許久後兩人都醉倒在了夜色裡。
冥冥中自有定數,在陳玉知獲得那份天人感悟時,漠北有位閉關數年的狼王,遲遲不能突破的瓶頸似是有了些鬆動。
次日,陳玉知與一眾黑騎出城,直奔西府軍大營,燕舟於城頭相送,希望小友一切安好。
“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重情重義了?”劍聖王越突然出現在了城頭。
燕舟沒有回頭,語氣冰冷,“因人而異...”
出了西京城後往西數里便算是入了梁州,再有幾日路程便能到達西府軍大營。
涼州西府軍與雍州北府軍常年駐紮邊塞,形成兩道防線,遙相呼應,為的是牽制漠北狼騎和五大氏族。
李沐梁與陳玉知一路同行,少女言道:“與父親許久未見,既已途至西京,那應當去見上一面才好。”
只是途中李沐梁覺得騎馬過於勞累,便與陳玉知同坐一匹,而後抱著陳玉知自顧自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睡去。
坐於馬背,又是前後相貼,顛簸下難免會有些碰擦,這讓陳玉知有些喘不過氣。
王前羽朝陳玉知投來了曖昧的目光,似乎在說:“當真羨慕。”
李沐梁對自己是何種心意,其實這些日子他已經有所瞭解,可少年平日裡睿智的很,但這感情上的事,他還真的有些欠缺火候。
“以後還是保持距離的好,萬一被沐梁她爹知道了,以後怕是不好混。”陳玉知在心間想入非非。
在陳玉知一眾快要抵達西涼前,軍中大營內,傳來一封盤陽密信。
“蟄伏多年,歸途可期。此間時日,若有機會,誅伏晉九,以絕後患。”
將領在營帳中將信紙點燃,但還是有些不解,“朝中那位大人一向運籌帷幄,為何會對一個小輩如此忌憚。”
也罷,等他來了西府軍中便能夠知曉。
冬季已過,西府軍廣招入伍參軍之人,這西涼地廣人稀,盡是貧瘠,所以參軍便是窮苦百姓餬口的唯一辦法。
一位短髮少年來到了西府軍招募處,“我來參軍的!”
那登記之人抬頭一看,一張精緻如少女般的臉出現在其眼前,一頭烏黑碎髮配上單薄的身子,這不是傳說中的小白臉還能是什麼。
負責登記的中年人有些難以抉擇,若這五官精緻的小白臉入軍後什麼都幹不了,那便只能算是個浪費口糧的無用人。
少年看出了對方的遲疑,抽出腰間彎刀。
那拔刀的勁力了得,出鞘之聲渾厚,引來身後一陣叫好。
“揚州人士陸小音,入飛鳥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