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還有些礦石,我會助你將此刀煉成千鍛,你神蘊修為掌馭千鍛刀兵,也夠你用上幾年了。”
陳執安越發好奇了:“前輩,不知你想讓我去做什麼?”
屈君回目光落在陳執安手中的邪刀【羹飯】上,深吸一口氣,道:“我來與你講一個故事。”
“大虞與北國大離交戰已久,大離掌控著廣袤的草原,騎兵如同風暴,屢屢犯邊,不知多少大虞百姓的頭顱,都被大離騎兵打了草谷!
這二三十年來,昭伏皇多次派兵討伐北國,其中也湧現了不少有功之將。”
“大虞、大離交界之處,原本有一座山,名叫黑石山,歸大虞管轄,此地荒蕪,糧食稀缺,再加上山路難行,山上的百六十戶人家雖然清貧一些,但卻遠離戰火,勉強度日。
突然有一日,有將官前來,殺絕了這一百六十戶,六百四十二口人,割了他們的人頭。”
屈君回說到這裡,略微停頓一番,問道:“陳執安,你可知這是哪一國的將官?”
陳執安道:“前輩既然問我,那必然便是大虞的將官了。”
屈君回點頭,道:“大虞將官踏馬來此,殺絕了平民,又帶走了他們的人頭,這是在做什麼?”
陳執安眼神一閃:“殺良冒功。”
“正是殺良冒功。”屈君回撫掌:“只可惜他們終究疏忽,有一位吃百家飯長大的少年走脫,轉眼便已經九年光陰。”
“你手中那把刀,名為【羹飯】,乃是一把邪刀!那位吃百家飯的少年持此刀兵,殺大虞鐵軍九百餘人。
曾經殺良冒功,又被打散安置在四處的九百個軍卒,幾位百戶、校尉,已然被他殺絕。
如今高堂上還坐著一位年輕的將軍,正垂首低眉,等著少年前來。”
“這少年曾經主動賣身為奴,入將軍府刺殺不成,後來又漆身吞碳,重練妙法,再行刺殺,兩次皆敗,他雖走脫,這把刀卻與他失散,輾轉落在我的手中。”
屈君回眼神灼灼,注視著陳執安:“如今曾經的少年又來了懸天京,只是我身上因果太重,我為他送刀,他便活不成了。
陳執安,你能得到那掛鞍斥候的看中,想來是有幾分氣性的。
你可願意前去懸天京外,送這把長刀?
此事能成,就算是我屈君回欠你一個大人情,煉丹也好、煉器也罷,不過只是附帶的,有朝一日,你便會知道我這人情的作用,比山還重!”
陳執安低頭看著這把刀:“既然只是送刀,隨意尋一個小廝去,豈不是更好?”
屈君回搖頭:“刀上也有因果,尋常人,可拿不起這把刀來。”
陳執安想了想,忽然走到桌前,主動開啟了那名酒羅浮春,一時之間酒香滿溢而去,息人居內盡生香氣。
屈君回看著他。
陳執安自顧自喝下滿杯,似乎又覺得不過癮,一手捉起那酒壺來,喝下幾大口。
“嗝……”
他打了個嗝,面頰多了幾分紅暈,又將剩下的半瓶“羅浮春”收入承露戒中。
他晃晃悠悠走出息人居。
“這刀邪性太重,放不進尋常的乾坤戒,又太引人注意,我這裡有一個刀匣,你且揹著去。”
屈君回高聲說著,扔來一個刀匣。
陳執安將【羹飯】放入其中,背在身後。
屈君回看陳執安離去,向他抱了抱拳:“小兄弟大義,我替黑石山六百四十二條命謝過你。”
陳執安喝的有些上頭了,轉過頭來含糊道:“黑石山六百四十二條命我不曾看到,如何悽慘我也不知。
不過……那賣身為奴、漆面吞碳都要報仇的少年我卻很感興趣。
我得去看看他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