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牆上嵌入了一隻巨大的鹿頭,鹿頭雙角就如同兩隻架子,竟然架起了一把刀來。
那把刀,刀鞘與刀柄皆為漆黑,除此之外沒有絲毫贅飾,渾若一色,宛若天成。
陳執安看到那把刀,不知為何,他心中忽然湧出一種強烈的渴望。
“不知這刀,是什麼品級。”
陳執安走上前去,仔細看著這把刀。
“這息人居既然是鋪子,想來客人看看這把刀,應當也沒有什麼失禮的。”
他心中這般思索,又伸出手來,緩緩握住這把刀。
長刀入手,青山樓中氣息重重,夾雜著南流景的光輝,透過陳執安的真元,落在這把刀上。
【刀名羹飯,斬鐵軍九百二十二,以鮮血餵養而成,大不祥,鍛冶品級、威能皆不詳。】
陳執安眉頭微挑。
“這刀的名字太奇怪了些,這般大殺器,竟然名為【羹飯】。”
“而且以青山樓如今的玄妙,甚至看不出這把刀的品級與威能。”
他把玩著這把四尺長刀,又拔劍出鞘,卻見劍鞘寒光展露,這並沒有什麼出奇的。
“哐當!”
有東西落地碎去。
陳執安轉過頭去,卻看到屈君回手中一壺酒不知何時落地,砸在地上碎了,酒流了一地。
他看到這位息人居的老闆,正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自己手中這把刀。
陳執安也看了看手中的【羹飯】,訕笑道:“我看這把刀有些奇怪,又是在店中,以為是售賣之物,便看了看。”
“不過,這把刀賣嗎?”
屈君回深吸一口氣,神色似乎變得有些鄭重,搖頭道:“這把刀不祥,落入年輕人手中,難免毀了年輕人。”
陳執安有些失望的搖頭。
“不過……後生,你的機緣來了。”屈君回臉上的市儈全然消失不見,他又回了裡屋,又拿出一壺酒來,卻並不是剛剛摔在地上的【方解酒】。
“這酒名叫羅浮春,老劍山姜象樞曾經寫詩讚曰三山咫尺不歸去,一杯付予羅浮春。
釀酒之物,出自五雷君的羅浮海,是天下最難得的名酒。”
屈君回說著,又走到桌案處,擺出兩個杯盞來,詢問道:“小兄弟,你知道了我的名字,卻不知你姓甚名誰?”
陳執安自報姓名。
“陳執安……好名字。
世途攘攘懶相執,願隱桃源歲月安!想來給你取名的父輩,希望你安定的過此一生。”
屈君回稱讚了一句,眼神卻忽然變得銳利起來:“陳執安,今日我有一事相請,若你答應下來,我便用這天下最難得的名酒為你送行。”
陳執安不言不語,靜默聽著。
屈君回繼續說道:“除此之外,煉那後天神蘊丹所需的藥材,不需你操心,我自會在兩日之內備齊,竭盡全力為你煉製出天下少有的泥丸丹藥!”
陳執安面色不改,仍然聽著。
屈君回又問道:“你的刀呢?”
陳執安從承露戒中拿出【陽燧】,終於開口,好奇問道:“前輩怎知我用刀?難道是因為我要買下這把不祥的刀兵?”
“不用刀,摘不下這把邪刀。”屈君回接過這把三百鍛的【陽燧】長刀,看了一眼,點頭道:“以你的修為,這刀夠用,只是……倘若你踏入神蘊境界,這三百鍛的刀便難免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