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器傻眼了,這他孃的哪裡是山寨,人間帝王家怕也就這樣了。而讓崔器更為震驚的還在後面。
進了山寨,崔器竟然看見手搖摺扇風度翩翩的玉山君。看見一哭一笑,一對小矮子。看見了斯文敗類,春城四傑……
恩人,仇人,過路人。
人好多,有頭有臉,穿金戴銀,奇裝異服,像山匪的,不像山匪的,這裡都能看到。
寨子裡茶樓、酒館、賭坊,應有盡有,比靠山村小,卻要更為熱鬧。
崔器轉過頭,疑惑地看著熊二,說道:“這裡是鳳凰寨?咱們不會來錯山門了吧。”
熊二笑道:“九天飛鳳落枝頭有了鳳凰山,不過那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眼前的鳳凰寨卻不一樣,大寨主鳳綵衣可並非傳說……”
說到鳳綵衣,熊二昂首挺胸,兩眼冒光。將此人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真是落了枝頭的鳳凰。那股自豪感,好像說的是他親媽一樣。
崔器對鳳綵衣來了興趣,因為他有些小看山匪舉辦的英雄會了。
這樣的寨,這樣的人,弄出的動靜不可謂不大。弄回鹿蜀,怕是前路漫漫了……
低調做人,高調做事。這話不能用在這裡,反過來也不行。崔器覺得,要低調做人,低調做事,夾著尾巴才成。
所以,當他見到玉山君時,只是微笑點頭。遇見哭笑鬼童,各自扭頭全當未見。撞上春城四傑,乾笑幾聲,你尷尬來我尷尬。
熊二這次的待遇,比不得麒麟寨,寨主一個沒來,只是派來個小頭領,便把熊二打發了。
當然,住處兩人一間,卻也不寒酸。
崔器和狗蛋住一間房,入夜崔器幫狗蛋睡成了死狗。
夜半三更,青衫背匣翻窗而出……
既然不是黑衣蒙面,那麼崔器便不是去踩點的。而是因為,白日裡崔器見到玉山君敲摺扇三響,扇頭指向望月亭。
亭子下,白衣孤影,顯得格外落寞。
崔器輕咳一聲,躬身行禮,玉山君這才回頭微笑。
“聰明人就是好,摺扇三響便知其意。”
“山君所命,小子不敢不從。只是怕小子來得有些晚了。”
“你沒晚,只是我來早了。”
崔器笑道:“山君邀約,不知有何吩咐。”
玉山君上下打量崔器一番,逐轉頭看著兩輪明月,微笑道:“你我有緣,便想提醒你一聲。無論想幹什麼,都不要跟鳳綵衣死磕。即便多了猴子精做幫手,你也無法活著離開鳳凰寨。”
崔器笑道:“那麼山君呢。”
玉山君扭頭看著崔器,笑道:“一語雙關,平日裡都是這麼說話嗎。”
也不等崔器答話,玉山君接著說道:“我知她,她不知我。生死相搏,她會死。至於我來此為何,你先說,我再說。”
崔器見玉山君答一,等一。曉得,不好不說,不能不說。
不說,便是拒人千里,便是給臉不要臉。
女人都是小心眼的,不能因為玉山君換了男裝,便會心胸開闊,宰相肚裡跑船。
一個女人,能不問青紅皂白挽起袖子暴打猴子,也可以打的他媽也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