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器左眼皮跳了跳,這是要開門見山了嗎……
下一刻,崔器眯著眼,那湖秋水好像入了寒冬。吐出來的字,跟冰坨子一樣,帶著深深寒意。
“我要是不接呢。”
葉秋水一身火紅薄紗單衣,雙腿交叉,雙手杵著下巴,盯著崔器……
半晌後,忽然問了一句,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話。
“兩天前,死亡走廊死了幾名妖族探子。崔校尉知道吧。”
葉秋水的話看似沒頭沒尾,稀裡糊塗,可是聽到明白人耳朵裡,這話就有了前因後果。
崔器點頭道:“我帶人乾的,死了三個探子。”
話音剛落,便見葉秋水忽又笑道:“崔校尉果然威武雄壯,本事了得。只不過,死士營那天還消失了五十名步卒,不知這事。崔校尉可知。”
崔器盯著葉秋水,他有些意外。意外的不是葉秋水知道了什麼,而是他崔器是否被兄弟出賣了。
可這個念頭,只是在腦子裡一閃,便被崔器推翻了。
五六年的生死與共,若說兄弟們會出賣他,崔器是不信的。畢竟都是最近的人,若是真有人背後捅刀子,估計墳頭草都有一人高了。
只見崔器搖頭道:“城主也知道,死士營每年會死很多人,面孔換了一副又一副。多了誰,少了誰,怕是隻有天曉得,屬下可是不知……”
卻見此時,葉秋水款步走下玉臺,胸器逼人的朝崔器而來……
秀髮若風中飄帶,柳腰輕扭豐臀擺。一眼望之,洶湧而澎湃,那峰便不如這峰了。
吃人的妖精距離崔器很近很近,近到醉人的幽香直往鼻子裡鑽。
軟玉溫香近在咫尺,可崔器的遠山之眉卻離得越發近了。
白虎城城主肩負著人類安危,她的時間金貴著呢。抽出時間跟一名死士營小兵沒屁擱楞嗓子,崔器是不信的。
忽然葉秋水笑呵呵的拍了拍手,便見守在門外的親兵,抬著數具凍得硬邦邦的大乾軍卒屍體走了進來。
崔器瞥了一眼身旁的血葫蘆,卻什麼也沒說。
不說,不代表不想,因為眼前的血葫蘆,正是兩天前被他切了一百多刀的毒蜘蛛。
崔器看著吃人的妖精來到數具屍體前,盯著那具血葫蘆搖頭輕嘆。
“弄成這個樣子,這得多大仇,怕是要百多刀吧。對了,聽說崔校尉刀法精湛,不如幫本城主瞧瞧,殺人者刀法如何。”
崔器沒有絲毫猶豫,領命起身繞著血葫蘆轉了一圈。隨後蹲下身子,仔細瞧了瞧……
“腹部中槍,又被挑斷四肢肌腱。嗯,刀入肉,不入骨,每一刀都不致命,每一刀也都致命。所以,他是被人活活折磨死的。”
葉秋水笑道:“崔校尉果然了得,分析的頭頭是道。就跟親眼所見一樣。”
這是什麼話,啥叫親眼所見。親眼所見的意思,不就是見死不救嗎。都是袍澤,見死不救那是會掉腦袋的。
崔器起身道:“想要將一個人折磨致死,先得廢了那人。如果是我來做,我也會這麼幹。所以,我只是站在殺人者的角度去看一個死人。”
葉秋水忽然點頭笑道:“認識?”
話落,便笑眯眯的看著崔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