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虺(huǐ),從小村裡人就把我當做怪物,因為每當我說村裡人誰要出事,第二天那人必定落個橫死的下場。
我從小就身子骨弱,每隔5年便會大病一場,而且只要每一次生病後,我就感覺自己的記憶似乎少了很多。
還有,生完病我都會有一種感覺,就好像這具身體不是原來自己的一樣……
村裡人把我當怪物,除了我身子骨弱的不像個人之外,我還有一個不尋常人的地方,那就是我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蟲子。
一開始我還覺得有趣,可是漸漸地,我發現這些奇形怪狀的蟲子只有我一個人能看見,而且我還親眼看到過那些蟲子殺了很多條人命!
有一次,我看到一隻黑乎乎像蚯蚓一樣的東西鑽進了隔壁張嬸的嘴裡,當時我提醒過張嬸,可她非當沒把這當回事,還把我拉到爸媽面前教訓了一頓。
我當時氣得半死,心說自己好心沒好報,我還暗地裡罵過張嬸,說她會遭報應的。
萬萬沒想到,第二天張嬸居然死了!
張嬸那晚和她丈夫吵架,用菜刀把她丈夫給砍成了殘廢,而她的屍體則是在後院的水缸裡面找到的。
雖然張嬸只是死了一天,但是那屍體的臭味卻是遠隔百米都能聞得到。
而且最讓人想不通的是,張嬸的屍體似乎是被什麼東西腐蝕了般,找到時,腹部的皮肉已被腐蝕成了一個黑乎乎的大洞,在不斷的往外冒著黑水!
我是聽母親和人閒聊才知道的,聽說張嬸她老公一直怨恨她不能生育,每天晚上都會對她又打又罵。
這種事情鄉下人也不敢去醫院看,怕村裡人嚼舌根,但農村家庭沒個子嗣怎麼能成。
她老公就準備讓村裡的二愣子過來和張嬸晚上滾床單,看看能不能懷上孩子。
張嬸覺得自己被侮辱了,當天晚上還沒等二愣子來家裡,她就發了瘋般的把她丈夫給砍傷了。
這事我不知真假,可張嬸在我印象中,那就是個心底淳樸善良的農村婦人,是不可能做出那種事的,也就是說,這一定和那條黑蟲子有關!
當時我才九歲,嚇得半死,我不敢和任何人講,一個人嚇得整天躲在房子裡不敢出來。
從那以後,我雖然對那些蟲子敬而遠之,但是我卻怎麼也擺脫不了它們,漸漸地,村裡人知道我有些邪乎,只要是我說那人會出事,一個星期內那人就必定會不得善終,於是他們都開始遠離我們一家。
不過還好,13歲那年我爺爺把我帶出了村裡,讓我不用在受那些人看怪物般的眼神。
我一直以為爺爺就是個喜歡遊歷四方的赤腳醫生,直到我13歲那年,爺爺突然回家,不顧爸媽的反對,把我帶到了山上學醫,那時我才知道了爺爺的真實身份。
我不想和那些蟲子打交道,但卻沒想到,我從出生時就註定這輩子和這些蟲子分不開了。
我爺爺告訴我,他不是什麼赤腳醫生,而是一個職業解決由蟲子引發各種靈異事件的馭蟲師!
蟲,一種上古便存在的生物,靈智很高,形態各異,凡人無法窺得其貌。
至於我為什麼從小就能看到蟲,那是因為我天生靈瞳,而普通人想要看到蟲,就必須要修習靈瞳之術才可。
蟲是由靈氣和怨氣所化,萬事萬物皆有兩面,蟲也不例外。
蟲分為靈蟲和怨蟲,有的靈蟲可以庇護一方百姓,讓人來年大富大貴,但有的怨蟲卻喜歡以人魂為食,喜歡為禍一方。
那時,我也才知道了九歲那年,鑽進張嬸嘴巴里的黑色蟲子名叫‘地魘’,是怨蟲的一種。
它們以人類的怨恨為食,也是張嬸命不好,被地魘控制了心志,才會發生了後來的慘劇。
我和爺爺在山上一呆就是七年,我天賦很高,這讓我成為了爺爺口中李家百年來不出世的天才。
爺爺有時會對我展現的天賦表現出極為欣喜,但有時又會滿懷擔憂的連聲嘆息。
他最常說的說的一句話就是,“這就是命啊!”
我來到山口前,深深的朝著深山拜了三下。
對於爺爺的駕鶴西去,我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因為這就是方家的命,一個世上不能同時出現兩名馭蟲師。
“小白,走了。”我喊了一聲,然後轉身朝著山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