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史。這不是他的所長,但是我們趣味相投,他還來過我家幾次。”
“李語還到過這裡?原來如此。”李元豐慨然萬千地環視著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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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李語是一個怎樣的人嗎?”
劫達老人將茶杯上的蓋子拿開,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李元豐歪著頭:“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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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三十年前最超群的造屋人,這一點,沒有多少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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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語是一個什麼樣的造屋人?”
“要是說起來,話可就長了………簡單地說,他是一個十分憤世嫉俗的人。”
“憤世嫉俗?”
“我說得可能大作了點。”劫達大士頓了一下,慢慢地,給茶杯蓋上蓋子,“至少他很是討厭當時正在興起的各式新造屋,這是沒錯的。不光是造屋,他還討厭不斷失去原本樣貌的天下———進而,他還厭惡起自己,覺得自己也捲入到其中。”
“是這麼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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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只不過是像我這樣的旁觀者張口解釋的,說不定他本人並沒有那樣想過。在我看來,他的志趣也許就是孩童時代的泥巴造物,不過換了一種方式。”
說完,老人獨自竊笑。
而李元豐卻滿臉肅然地探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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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個老宅子,當年他還造了什麼樣的屋子呢?”
“全都是些不大合用的屋子。”劫達老人冷淡地說著,“沒有大門的房間,上不去的樓梯,一無所是、九繞十拐的石子路等等。正因為如此,沒有幾個屋子能保留到現在。”
“原來如此。”
李元豐獨自一個勁地點頭。宋大白聽著兩人的對話,微微有些發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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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劫世的小女孩端著茶水,進來了。
她把茶水放在三人面前,正準備出去,被劫達老人叫住了:“你就呆在這裡。”
女孩一點也沒生氣(看起來倒很開心),笑笑,拉出牆旁邊的木椅子,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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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李語大士隱居後,還和您老有書信來往。”李元豐繼續問著。
“是的。偶爾通通訊………也就是這個樣子。”
劫達樂然然地喝著孫女為他沏好的茶水,突然很小心地看看李元豐和宋大白,“你是叫李元豐吧?你說自己是十里城的府長。那你為什麼特地跑到我這裡來,打聽他的事情呢?”
“是個人的興好。這樣回答行嗎?”
“可以。這樣回答可夠簡單的。”老人大聲笑起來,滿臉都是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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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豐坐正了,喝了一口旁邊的茶水,“那麼,大士,現在我們就進入正題。”
“我儘量回答你的問題,儘量滿足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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