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閔最是瞭解他,只看表情,便知道他是信了八分,“若是你現在去西陵城的孟家,還能在孟老頭的手裡找到這枚玉簡。”
邢珀徹底癱坐在地上,像是洩了氣的氣球一般,眼神裡也沒了平日內的靈動,可見受到的打擊不小,也不知是為了孟湘,還是為了他自己。
見他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嚴閔沒有再逼他,轉頭看向了莫鬼鬼的方向。
“嚴閔道友有禮。”莫鬼鬼行了一禮。
“我是該稱呼你為林棲,還是···”嚴閔頓了一頓,慢慢的踱步過來,“莫鬼鬼道友?”
“嚴閔道友好眼力。”
從知道過來的是嚴閔那一刻,她便沒覺得自己的身份能隱藏的住,一來他見過自己,見過小狐狸,也知道它的名字叫小白,二來,在秘境內她可能得到《輪迴》,邢珀都知道,嚴閔不可能不知道。
以在潟湖秘境內的短暫接觸來看,莫鬼鬼對嚴閔這個人評價很高,察言觀色的本事一點不差,聰慧異常。
“師兄,我最後求您一件事,”邢珀聽到二人的談話,終於回過神,踉蹌著站起來,“將她的身份隱瞞住,不要從馭獸派的嘴裡說出,我知道你能做到。”
“為什麼?”嚴閔轉頭看著他。
“她幫過我,”邢珀不假思索的說道。
“邢珀道友不必如此,若真的如你們所言,那這孟湘心中的怨氣可不淺,我是不會再冒險的。”莫鬼鬼忽然開口,“想必邢珀道友現在,也不會要送她如輪迴吧?”
“自然不會···”邢珀苦笑,只覺得自己就是傻子,還連累了莫道友的身份被暴露出來,“不過我求道友吹奏,道友答應,這份人情便已經欠下,我不能不還。替你隱藏身份,也不過是一件小事,若是我連這個都做不到,真的白活了這麼多年。”
莫鬼鬼沒有說話,卻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她說了這麼多,無非也就是為了這個承諾,接下來便要看嚴閔怎麼想了。
而站在她對面的嚴閔,也在思索這件事,他可不是邢珀這個小白,別人的一點施恩便感恩戴德,他幾乎可以確定,莫鬼鬼已經發現了不對之處,這個局,身為一個局外人的莫鬼鬼,可比邢珀這個當事人要清楚的多。
也許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吹奏輪迴曲,之所以答應的這麼快,求的也是邢珀的感激與愧疚,只要他的赤子之心還在,便始終是馭獸派的掌心寶,這一個承諾在日後,保不準就派上了用場。
不過想歸想,嚴閔卻沒有打算將這個訊息告訴邢珀。
過猶不及,今日他承受的打擊已經足夠了,再剖析出莫鬼鬼的每一句話,邢珀恐怕要‘心如死灰’了。
再者,馭獸派也確實需要莫鬼鬼隱瞞赤子之心的訊息,最多算是互惠互利,至於邢珀欠下的那個人情,就由他自己來定吧,嚴閔已經不想再給他收拾爛攤子。
“替莫道友隱藏身份,自然是應當的,畢竟在潟湖秘境內,道友受到鬼修的追殺,差點壞了識海,如今雖然出來,但仍有不少鬼修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萬一被發現,道友恐怕要有危險,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莫鬼鬼聽到他這話,知道他是在威脅。
“就像邢珀的赤子之心,萬一被大陸上的修士知道,還不扒開他的衣服檢視?”嚴閔似是在單純的抱怨,“不過···莫道友應該也不會說出去吧?”
“自然,”莫鬼鬼嘴角輕笑,秘密未曾暴露,還得到邢珀的人情,而這也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
“那就好,我一定將西陵城內發生的事兒壓下去,不過我能保證的是不在普通的修士間傳開,門內的一些長輩,似是也有了察覺,我可管不到。”
“嚴閔道友放心,這點我還是懂的。”在高階修士的眼中,她的偽裝也不算多高明,想要知道,有多種渠道,並不是莫鬼鬼能隱瞞的住的,“只要馭獸派的暗衛斷了線索,追查不下去,那邢珀道友的秘密,絕不會出自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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