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遍千山萬水,卻杳無音訊。”呂欣瑤再也忍不住,伏案痛哭。
李清照嘆口氣,道:“妹妹莫要擔憂,吉人自有天相。且問妹妹,夫家姓甚名誰?”
“拙夫何來。”
李清照驚道:“可是那何郡王?”
呂欣瑤抬起淚眼朦朧的臉,道:“正是。姐姐認得拙夫?”
“早年在宮中我與郡王曾有一面之緣……”話到此處,突然“咦”了一聲,道:“今晚早些時候我原本想渡河離開襄陽,見到有人與船伕吵架,事後因天色已晚而未曾渡船。此時想來,與那船伕吵架之人的相貌倒是與郡王有幾分相像……”
“當真?”這是一年多來第一次聽到疑似丈夫的訊息,呂欣瑤驚喜莫名,就差跳起來了。
“是或不是,妹妹不妨前去問個明白。”
呂欣瑤道了聲謝,急匆匆的奔赴碼頭,此時,天將拂曉,漁夫正打算外出捕魚。
“船家……船家……”
小船盪盪悠悠離開河岸,她心裡一著急,也顧不得矜持,足尖輕點水面,人已騰空而起,落上船甲板。船伕嚇了一大跳,還以為神仙下凡,慌忙跪倒,連連磕頭。呂欣瑤也不廢話,直問與你吵架之人如今去往何處。船伕搖搖頭,表示無可奉告。她丟下十兩銀子,再問,船伕還是搖頭。呂欣瑤急了,拔劍出鞘,架在他脖頸,厲聲怒喝:“當真不知?”船伕嚇得面如土色,哆哆嗦嗦的告訴她,那人之前問過醉臥山莊的去處,多半是去那了。
呂欣瑤心急火燎的趕到醉臥山莊,但見技校場上已經廝殺一片,有兩個人上下翻飛纏鬥一起,時而蹦發出兵器相撞之聲,戰鬥異常膠著。
一個“武林盟主”,不過虛名,竟然有人不惜大動干戈,甚至丟掉性命。呂欣瑤巡視四周,人頭攢動,並未見到丈夫身影,正要離開,忽聽有個年輕的紅衣少女微笑說道:“我來給大家彈一首曲子,助助雅興。”
醉臥山莊莊主撫掌大笑:“如此甚好!”
只見紅衣少女緩緩划動細細的琴絃,優美的音符一個個輕快的跳出。低頭吟唱,從口中蹦出的詞變的順暢,像一條流動的溪水,把人帶進聒美的心境。
一時之間,場內場下竟也安靜下來。
忽聽人群中有人喊道:“甚是難聽!還不如打架好看!”
“想死不成?報上名來!”華山派大師兄東方劍躍出人群。
“好就是好,不好便是不好。好我不會說不好,不好我也不會說好。好與不好,在於人心。你認為好,我認為不好!我不想與你打架,好不好?真要打起來,讓我把你打死吧,好不好?”
場下人群發出一陣鬨笑。
呂欣瑤不由莞爾,這人說話顛三倒四口無遮攔,倒是與丈夫有些相似。
東方劍大怒,拔劍出鞘,一招大鵬展翅躍上半空,而後俯衝直下直撲說話那人。
那人大呼小叫著,在場中連滾帶爬四處躲藏,東方劍一招撲空,也是頗為吃驚,這時,場下又發出一陣鬨笑,彷彿在笑他無能。東方劍惱羞成怒,起了殺機,施展華山派絕學“擎天一柱”,一道劍光沖天而起俯衝直下,欲將那人一劈兩半。
忽而小紅驚叫起來:“姐姐,他不正是官人麼?”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紅光自劍鞘飛出,只聽“叮”的一聲兵器碰撞聲響,東方劍手裡的寶劍已被格開,緊接著,“嘭”的一聲,他的胸膛重重的捱了一腳。東方劍頓時噴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
“你是何人,比武場上,懂不懂規矩?”華山派掌門大怒。
呂欣瑤也不搭話,轉身喊了聲:“官人!”
忽聞身後有個女子溫柔的呼喚,那人先是呆了一呆,繼而驚愕回頭。
這一瞬間,呂欣瑤眼中無聲的流下了淚水。
“怎這般眼熟?你可是我娘子麼?”何來皺著眉頭,大叫一聲。
“奴家好找,幾欲斷魂。”
她說得很輕,短短八個字,字字猶如鋼針一般扎中何來的心,讓他的心瞬間抽搐疼痛起來。
“哇”的一聲,他突然噴出一口鮮血,身體隨之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