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抬頭看去,只見呂欣瑤紅唇輕抿,笑意盈盈,眉眼間風情無雙,分外親熱,彷彿與他們從無半點芥蒂。
雖然知道這當不得真,可何來仍是忍不住心頭一陣酸溜溜。呂欣瑤進房後順手把門掩上,褪下身上斗篷,蓮腰輕擺,款款走來。
她穿著淡青色絲織對襟襦裙,透過中縫可清晰望見內裡的蔥綠抹胸,入目一片腴白,峰巒勝景,風光無限。
呂欣瑤莞爾一笑,道:“聽聞諸位在此飲酒議事,奴家不請自來,還望恕罪。”
賈青眯著眼睛看得失神,直到呂欣瑤在走近時明眸橫盼,才讓他將心思收拾起來,連忙請她入座。見他失神的模樣,呂欣瑤心裡既是厭惡,又隱隱然有些自得,膝蓋併攏微曲坐了下來。
坐下後長裙貼身繃緊,更是顯露出曲線曼妙,一旁的賈青窺見更是心緒激盪到無以復加,忙把身體前探,給呂欣瑤倒起酒來,回身時手往下一甩,便要佔便宜。
呂欣瑤一驚,身子一扭躲閃開去,臉含羞怒往賈青一瞪,檀口微張便又緊抿,似是想起什麼,竟是不敢呵斥的樣子。
賈青見狀大喜,心想若是能和這女子巫山相會那應當是人生一大快事,口中卻道:“娘子有何賜教?”
“這個……”呂欣瑤本就有心獻媚,這時掩嘴輕笑,渾不當方才發生過什麼事,“諸位初來應天府,對此地怕是不甚熟悉,不如今日給諸位講講這風花雪月,名人軼事,也好一盡地主之誼。”
賈青道:“那就先謝過娘子了。”
隨後呂欣瑤就自炎帝神農說起,及至漢光武帝,武侯諸葛,還有孟浩然、張繼等文人騷客,悠悠千年,滔滔漢江盡入話中,舌燦蓮花,讓本來心不在焉的賈青、聞言和談天地都聽的漸漸入了神。
席間自然少不了推杯換盞,動作間春光大洩,看得三位鉅商神魂顛倒,恍忽不知身在何處。
此時已是酒至酣處,不知是否不勝酒力,呂欣瑤兩腮坨紅,聲音忽然悲切起來:“奈何蒙古勢大,近些日子竟又漸有合圍之意,我家哥哥為探清敵情,冒險前往偵查,不想竟是深陷敵陣,只得妹妹我一人在這空自心焦,眼看便是生死兩隔……”說著泫然欲泣,鬢釵微亂,上襦也是滑下半片,露出香肩。
席間呂欣瑤不復半點凌厲,盡是溫顏軟語,三位鉅商本來就已心癢骨軟,此時見她楚楚可憐、彷徨無助的模樣,更是神魂飄蕩,紛紛表示便要為之粉身碎骨也是甘心情願。
“當真?”呂欣瑤掠鬢之際,故意露出一段雪頸,三位鉅商的眼神不約而同的在上面打了個轉滑向山谷溝壑,只覺肌理細膩,隱隱有香氣撲鼻而來。
“嘖,真是個尤物!”賈青暗歎,換了在臨安,他早就立刻擒了過來,不管底下眾目睽睽,提槍上馬再說。可如今這裡終究不是自己的地盤,只是飽過眼福,便繼續賭氣道:“就看娘子是否捨得下本錢,讓我等甘願賣命。”
呂欣瑤掩口嬌笑道:“諸位有何要求,只管提出來,只要能救我哥哥,奴家必當答應。即便舍了清白,又當如何?”
“當真?”
“決不食言。”
“我想……”賈青忽然手一抄,將呂欣瑤抱了個滿懷,臭烘烘的嘴就要親來。
“這裡可不行,不如……”說著,呂欣瑤指了指房間。
賈青哈哈一笑,哪管三七二十一,只想與美人溫存,抱著呂欣瑤大步流星往房間走去,聞言和談天地看得豔羨不已。
過得不多時,門忽然開啟,呂欣瑤鬢髮凌亂的現在門口,衝著聞言和談天地媚笑道:“接下去,誰來呢?”
“大哥竟然如此不濟,這麼快就辦完事了?看兄弟的!”聞言早已按捺不住,扔下酒杯,拉著呂欣瑤便進了屋。
談天地豎耳細聽,皺眉道:“為何不見動靜?”
何來擺擺手,哈哈一笑,道:“想必這是場秘密戰爭吧?”
迴響起呂欣瑤妖嬈身段,談天地只覺口乾舌燥,好在過了一會,門終於開啟,呂欣瑤衣衫不整,扶門嬌聲道:“若無人,奴家可就走了。”
談天地哪裡肯就此放過,急奔而去。又等了一會,不見呂欣瑤出來,何來生怕有閃失,急忙戳破窗戶紙往裡看去。屋內,賈青、聞言和談天地被點了要穴動彈不得,也說不了話,只是瞪著眼。
見時機成熟,何來將酒杯往樓下摔去,捕快聽到動靜,蜂擁而上。
“你們好大膽,竟然調戲我夫人!”何來突然破門而入,指著他們的鼻子大罵。
“官人,你可來了……這三人慾行不軌,奴家誓保清白,奈何寡不敵眾,好在官人及時趕到,若是來晚一步,奴家便再也無顏面見官人了……”說著,呂欣瑤在何來懷裡好一番哭哭啼啼。
何來勃然大怒:“來人!將三人押往午門斬首示眾!”
這三個鉅商之所以橫行霸道,背後全仰仗童相公撐腰,而童相公又深得皇上信任賞識,三人這才更加有恃無恐。
無論何罪,童相公一紙文書,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今時今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對國公夫人無禮,偏偏又被多人撞見,童相公雖然有心包庇卻也無可奈何。
何來公佈三人十大罪狀,操控糧價,賣國求榮,欺男霸女……並且霸氣宣佈,凡是將糧食囤積居奇故意抬高糧價者,一概殺無赦,卻絕口不提剛才在酒樓一事。三人這才醒悟上了當,但為時已晚,手起刀落,鮮血狂噴,三顆人頭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