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眾人讚譽,葛從雲更顯孤傲,站等呂欣瑤誇讚,她果然緩步而來,那嫋嫋娜娜的身段,霎那間迷倒所有人。
只是她並未在葛從雲身旁站定,而是徑直來到何來身邊,行了個萬福,道:“公子何以一片空白?”
“想必他是答不上來吧?”葛從雲插嘴冷笑。
如果說一個人的相貌與她人有相似之處,那倒也認了,可是聽這聲音居然也極其相似!
——難道呂欣瑤真的就是慕容嫣?!
“公子,公子?”
聽到呂欣瑤的呼喚,何來回過神來,見眾人紛紛嘲笑自己,揮揮手,豪氣干雲的說道:“如此簡單,不作也罷!”
呂欣瑤抿嘴一笑,道:“奴家正好有一上聯,賞金千兩卻至今無人作出下聯,不知公子能否作得?”
何來指了指葛從雲,道:“他若做不得,我便做得!”
這明顯具有挑釁意味的話語頓時激怒了葛從雲,若非眾人攔阻,何來怕是免不了一頓揍。但他卻也未見畏懼之色,拱手作揖,正色道:“請出題。”
“臭小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竟敢在我面前放肆,今年我定要你趴著出去顏面掃地!”見呂欣瑤衝著何來嫣然一笑,葛從雲妒火頓起。
一場文韜武略的戰爭一觸即發。
有呂伯伯壓陣,葛從雲信心滿滿。哪知呂欣瑤卻毫不客氣,出的對聯聞所未聞,上聯是:
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
這上聯一出,一時間鴉雀無聲。
呂欣瑤抿嘴笑笑,道:“對不出下聯,談何才子?又談何其它?”
這“其它”兩字讓葛從雲彷彿看到了希望破滅,臉漲的通紅,絞盡腦汁卻無從下筆,便將目光落在眾人身上。
這時候,但見何來下筆如有神,一氣呵成,呂欣瑤接過一看:
浮雲漲,長長漲,長漲長消。
呂頤浩點頭讚許,呂欣瑤微微一笑,出了第二題:“青衫磊落,莫非太白轉世?”
何來聽了,明白她是在誇自己,立刻應道:“環佩叮噹,原來天女下凡!”
兩人心意相通,相視而笑。呂欣瑤又吟道:“文章千古好。”
何來脫口而出:“仕途一時榮。”
呂欣瑤滿心歡喜的,低頭羞笑,呂頤浩見何來這身穿著打扮,心裡早已厭惡了九分,但礙於自己有言在先不便發作,只好使出殺手鐧,兒女婚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有人能對出他所出上聯,無論老幼乃至為妻為妾,小女都將嫁與此人。
呂相公發話自當一言九鼎。眾人皆驚,紛紛躍躍欲試,哪知都敗興而歸。何來也不著急,你們對不出的,我未必也答不上來。
“若我對出下聯,你當真嫁我?”
剛才那一番短兵相接,呂欣瑤心中已有了幾分喜歡,放下嬌羞道:“爹爹所言,絕無反悔之理。”
何來昂首挺胸豪氣干雲的接過上聯,頓時傻眼了:寂寞寒窗空守寡。
這上聯字字嵌有同一偏旁,而語意又流暢貫通,如若沒有神來之筆,光憑一兩個凡夫俗子豈能隨意點破?更重要的是,實在沒有下文可以配得上這“寂寞”二字。
何來絞盡腦汁,苦思冥想半天也未能對出下聯。也難怪,這可是是一副絕對!
有人已在竊竊私語,何來聽得真切,不由大吃一驚,相傳北宋初年,有一江南女子,才貌傾城,後因人事哀怨隨即遁入空門,不問情愛。該女子在寺門外的牆上寫出一句上聯正是這句——“寂寞寒窗空守寡”,並坦言凡能有應對者,便身心相許,重返紅塵。一時間,前去應對的文人雅士們絡繹不絕,但最後又無不悻悻而歸。看到前路全無知己,那小女子便心灰意冷,當真在廟裡空守了一輩子寒窗,直到寂寞死去。
這百年絕對又豈是他何來一時半會就能夠想得出來的?呂頤浩見他犯難哈哈大笑,頗為得意的說道:“怕是再給你四十年,你也對不住出下聯!”說到得意處,更是撂下豪言壯語,小女尚且年幼,不妨再給諸位四年,待到年方二八之時,無論何人帶著下聯皆可上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