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崔立國警告地說:“記住,這件事誰也不能說,只有你我知道就行,平時做事,也要儘量的保持低調。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你的行為,這可不僅僅是孤立你,還會受到打擊。”
董少言平伏了一下心情,說:“領導,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一定會做的很好。”
崔立國說:“從現在開始,你不是我的秘書了,沒有什麼事的話,也不用過來看我,省得別人看見了不順眼。你回你的辦公室吧!我也要快開會了。”
董少言說:“好。”
就在董少言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董少言回頭看了崔立國一眼,崔立國說:“開門吧!”
董少言把門開啟,進來的是辦公室主任謝春江。謝春江進屋就說:“領導,昨晚到這很晚了吧?”
崔立國說:“還行,不算晚,七點多一點就到了。”
很顯然,謝春江的身上,沒有董少言的那種萬劫不復的落寞。一個成年人,成熟的心智,在謝春江的身上流露了出來。他走到崔立國的身邊,說:“領導,會議室都準好了,你看,我還需要準備些什麼?”
崔立國笑了,說:“春江,我現在已經正式的離開了飛鋼,接下來的工作,你就聽克龍董事長,和向森書記的安排吧!等空下來的時間,你們兩個幫我把這裡的東西收拾一下,交給小王就行了。”
謝春江說:“領導,什麼時候收拾,你交待一下就好了。”
崔立國知道,謝春江是一個老江湖,他能抓住各種機會,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間。所以,他不用去為他的將來擔心什麼?謝春江也不需要自己為他擔心什麼?
崔立國說:“你們兩個先忙去吧!我打兩個電話,就要去開會了。”
謝春江絕不會像董少言一樣的坐以待斃,當他聽到戰北方集團撤股飛鋼的時候,他就知道,接下來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他是一個聰明人,在官場上混跡了這麼多年,他有自己的一整套為官之道。
雖然,他和董少言一樣,這兩年多來,一直緊緊的跟在崔立國的身邊,可他絕沒有把目光只是放在崔立國的身上。他清楚的知道,官場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名利場。那就像小孩子擺起來的積木一樣。這一刻可能還是高樓大廈,下一刻就可能瞬間傾倒。所謂的靠山,靠好了是山,靠不好就是一個土堆。
謝春江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誰都知道他是崔立國身邊的人,可誰對他也沒有太大的反感。因為,他是一個會做事的人,平時從不冷落其他的領導。甚至對機關的每一個人都很客氣,也很關心。
其他領導讓謝春江辦什麼事的時候,謝春江也會很上心,做的也很到位。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不知道誰某一天,哪一位領導,就可能坐在了那一個位子上,就會成為你的直接領導者,就會決定你的命運。
謝春江有了這樣的領悟,做事的時候,就更加的八面玲瓏。他不僅不是一個眼睛只向上看的人,他還是一個非常熱心的人。不論誰找他辦什麼事,他都表現的很真誠。就算是辦不成,也讓你感覺他是真的盡力了。
所以,他在崔立國的身邊,無論他怎樣的貼近崔立國,也沒有人會罵他是奴才。因為,大家都很理解他。甚至有人會說,春江干的那個活,也真是不容易啊!崔立國那樣的一個人,在他身邊,就要多長兩隻眼睛。
這些天,謝春江不僅到範克龍那裡去請示過工作,也經常的往林向森的辦公室裡跑。說起來,謝春江和林向森從前還在一個單位裡工作過。那時,林向森在運輸公司當組織部長,謝春江在運輸公司的辦公室工作。
所以,到了機關之後,他一直覺得和林向森更親近一些。這兩年,謝春江天天圍著崔立國的身邊轉,林向林心裡也能理解他。辦公室主任嗎?在這個位子上,就是給領導服務的。如果你要是不圍著崔立國轉,那說明你找不到工作的方向,那就是不勝任,那就是失職。
在研究戰北方集團撤股分家的會議上,進行的是非常的不順利。在參會人員中,不僅有戰北方集團和飛鋼集團的領導,國資委也派出了代表。當範克龍一行人看到戰北方提出的方案的時候,火氣馬上就湧了上來。這哪裡是來談分家,這簡直就是舔不要臉的掠奪。
戰北方在這個時候,提出撤股,這樣的行為,本來就不道德。說不道德,還是考慮到了兩年多的情面。要是往明瞭說,那就是落井下石。對於當前形勢下的飛鋼來說,那就是雪上加霜,釜底抽薪。
何況,他們又是一次有預謀的有目的的行動,在這之前,在賬務上他們做了很大的手腳。範克龍在這樣的位子上,經營了這麼多年,對他們這樣的行為,能夠給予理解。可那理解,也就是站在一個民營企業的角度上的理解,一種自私的毫無底線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