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指標拿出來後,戰必成覺得還是有點低,但,他也沒有繼續堅持。如果,他一定要堅持的話,向森書記還是會退一步。因為,在確定這個指標的時候,向森書記就想到了。
戰必成沒有繼續堅持,讓崔立國有些感到意外。因為,他們私下聊的時候,戰必成希望處級幹部每年要淘汰五人。他覺得一百多名處級幹部,每年淘汰五名的話,也不算多。
崔立國認為,戰必成應該再爭取一下,即使達不到五人,那麼三到四人還是有可能的。這不是爭一個兩個人的問題,是戰必成在這裡說話份量的問題。
私下裡,崔立國問戰必成,這是為什麼?戰必成笑著說:“沒有什麼為什麼?我們的目的達到了,就可以收手了。”
崔立國說:“我們的目的達到了?這也沒有達到啊?”
戰必成說:“其實,就這件事做與不做,對公司的發展都沒有太大的意義。說回來,原來的考核方案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所以說,兩個人,三個人,還是五個人,就更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戰必成這樣一說,崔立國就更加的糊塗了。他說:“怎麼樣都沒有意義,那我們為什麼還要在會上提出來哪?”
戰必成說:“意義就在於我在會上提出來,而且,得到了範克龍的認可。因為,對於這樣的小動作,範克龍不會拒絕,也不會阻攔。同樣,他要是反對這樣的一件小事,對他依然沒有意義。”
崔立國低著頭,再細細的想著這件事,還是有些不明白,這裡的玄機究竟是在那裡?想不通的崔立國,就不停的搖著頭。
戰必成笑了,他說:“立國,我們要時刻牢記,進入飛鋼的最終目的。參股不是我們的目的,和他們爭個你短我長,也不是我們的目的,我們的目的是要牢牢的控制飛鋼,讓飛鋼最終成為我們的核心企業。”
崔立國點點頭說:“這一點,我知道。”
戰必成說:“但是,範克龍這麼多年構建起來的管理體系,是不容易被擊破的。五十多年形成的飛鋼企業文化,也是不容易摧毀的。如果這兩樣東西不擊破、不摧毀,我們就無法真正的進入飛鋼之中,就無法實現我們的目的和藍圖。”
崔立國說:“這樣的話,我們就更應該去爭取我們的權力,不應該處處妥協呀?”
戰必成說:“無論什麼事,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今天,我給了向森書記一點空間,來日,向森書記也不會太難為我。我們無論做什麼事,也不要把別人弄的無路可走。現在,我們的影響力,就已經釋放出去了。”
到這個時候,崔立國才深深的點了點頭。這個比自己小很多的男人,真是一個了不起的男人。如果在人情練達上,或許自己比他了解的更寬。但在目標佈局上,他確實比自己看的更遠。
戰必成說:“這半年多來,我們釋放出去的每一個訊號,都已經被飛鋼人接收了。如果說飛鋼是一潭湖水的話,那現在的飛鋼,已經不是從前的那潭湖水了。因為,湖底裡產生了暗流,湖面上也起了波瀾。”
在戰必成和崔立國兩個人的談話中,柳如雪坐在一邊一句話也沒說。她的手裡拿著一本雜誌,在隨意的翻看著,可一個文字,也沒進到她的腦海裡。恰恰是兩個人的談話,句句都進到了她的耳朵裡。
她一會兒覺得,戰必成這小子太有格局了,太有智慧了。一會兒又覺得,這小子也太可怕了。今生,真不希望和這樣的男人,成為對手。自視輕高的柳如雪,在戰必成面前,總是覺得自己好像是矮了一截。
柳如雪審視自己的內心,發現自己真的是越來越喜歡這個男人了。一個看不到光環的外表,卻有著如此輝煌的生命。她一開始就沒想喜歡這個男人,只是看好這個男人,也希望自己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實現自己的遠大理想。
可漫長的歲月,一次次成功的歡喜,靈感的精準碰撞,還有那些無法迴避的耳鬢廝磨。最終,讓她這個高傲的女人,產生了無法回絕的情愫。她無數次的想把這傍生出來的情愫,扼死在它的萌芽之中,可它還會在自己不經意的時候萌發出來。
柳如雪從來就沒想過自己要做某個男人的第三者,這一生中,她也不會去做第三者。所以,她清楚這個男人自己不該喜歡,只是在生活中總是無法躲開。因為,這個男人總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然後,總會給你一些新的發現,新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