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立國選擇運輸公司,是因為運輸公司是在廠區的最裡面,這樣,就能和遊行的隊伍拉開一定的距離。如果,情況不好的話,他還可以從另一側的大門出去。
坐在車上,崔立國心裡還是不踏實。因為,今天的安保力量都安排在集團大樓了,遊行隊伍進了廠區,那是毫無阻擋。於是,他坐在車裡給林向森打了個電話。他說:“向森書記,我聽說鬧事的人,進了廠區?”
向森書記說:“是啊!這情況完全超出了我們的計劃,目前,保衛處正在向廠區裡調集人手,青龍區公安局也把人都派過來了。崔總,你就不要和這些人碰面了,別發生什麼衝突。”
崔立國聽了向森書記的安排,心裡踏實了一些,只要警務人員一進來,什麼事都能解決。於是,他說:“好的,向森書記。”
放下林向森的電話,他覺得現在應該和戰必成彙報一下這裡的情況。當他把電話打給戰必成的時候,戰必成焦急的說:“立國啊!你現在在什麼位置?”
崔立國說:“我正在去運輸公司的路上。”
戰必成說:“我聽說遊行的隊伍去了廠區,你千萬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和他們直接碰面。這些人現在情緒不受控啊!什麼樣意外的事情都可能發生。說起來,他們就是一股洪水,洩了洪也就過去了。”
崔立國輕鬆的說:“沒事,我離他們遠點就是了。我剛剛跟向森書記通了電話,他正在向廠區內派出大量的人手。另外,龍山區公安局,也派出了大量的警力,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戰必成說:“好。有什麼事馬上跟我說,遇事多和向森書記聯絡。”
崔立國說:“知道了。”
崔立國聽見戰必成焦急的聲音後,他反而輕鬆了很多。心想:還是年輕啊!沒有遇到什麼大風大浪,遇到一點事,就慌了。他覺得這是自己在戰北方集團最大的優勢,關鍵的時候,他就是一顆無法撼動的定海神針。
記得當年在洪州的時候,企業重組到了最關鍵的結點上,戰必成也擺不平了,所以,才讓自己出的山。自己一出山,一切都風平浪靜了。從此,自己才在戰北方集團有了一席之地。
當年參股飛鋼集團,戰必成又把自己派過來挑大樑,所以,戰北方才能牢牢的控制了飛鋼集團的整個生產經營。就算半年前,戰必成想暫時離開一段時間的時候,也曾說: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立國是功不可沒。
戰必成沒有隻是表現在口頭上,同時,把崔立國在戰北方集團的佔股比例又給他上調了百分之二,直接超過了柳如雪,他的地位更加的突顯。所以,他決心為戰北方集團奮鬥終身。
當崔立國坐車向運輸公司走去的時候,讓我們回頭看一下,戰必成早上起來都做了什麼。
吃早餐的時候,他遇見了崔立國。崔立國急匆匆的走了之後,他並沒有急於吃完飯。他一邊慢慢的吃著,一邊感受著這一方土地上的變化。
坐在那裡,他一小口、一小口細細的喝著豆漿。那豆漿特別的純正,純正的只有坐在東北的土炕上才能喝到的那種純正。不像有些酒店裡是用豆粉沖泡的,也不是用豆漿機打出來的。
這豆漿應該是豆腐店裡剛剛磨製後,又透過小火一點一點蒸煮出來的。那天然的豆香,瀰漫在空氣裡,似乎把東北黑土地裡,最怡人的氣息,都帶到了人間。
戰必成想:如果要是天天都能喝到這樣的豆漿,就是人生的一大享受。不,應該是一種修行。因為,喝這樣的豆漿的時候,人的心裡才變的空洞,變得純淨。
也就在這個時候,戰必成看見柳如雪像一朵雪花一樣飄了進來。看見戰必成在那裡喝豆漿,就向他走了過來。
戰必成說:“怎麼,不再多睡一會兒?”
柳如雪說:“睡不著啊!”
戰必成笑了笑,說:“接替你在飛鋼的人,有目標了嗎?”
柳如雪說:“有了,兩個人選,等回去你定。”
戰必成說:“這些事,你就可以定。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