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周圍的人一樣,沒有去管桌上的袋子,而是取下包袱,拿出筆墨紙硯,倒了一些水就開始把墨放在硯臺裡磨了起來,磨好後,看著桌上自己帶的紙有些多餘,就又塞進了包袱裡。
浮塵向周圍一看,發現李榛正好看著自己,兩人眼睛一對視,李榛立馬就把頭扭了回去。
此時站臺上俞鴻雲看著廣場的人已經就位,於是對左邊一人示意了一下,那人領會到意思就對著廣場喊道:“文試開始,學員拆卷!”
臺下的人一聽到,都趕緊的行動了起來,生怕多耽擱了一絲絲時間似的,而浮塵看著桌上的袋子,搖頭感嘆了一下,還是拆了開來。
卻只見白紙上,就兩行字,一行是讓自己些名字,這還是認識的,其餘的就看不懂了。
得果然是自己遇到過最難的問題了,跟預想一點偏差都沒有,提筆歪七扭八的寫上名字後就不知道做什麼,但也不好直接放下筆,看著周圍的人不停的抖動著手中的筆,就沒有一個人放下的,自己也就只好做做樣子了,誰知一小會功夫,一滴墨汁就滴了上去,於是在硯臺裡勾了狗,沒什麼水了才重新裝模作樣了起來。
此時站臺上卻來了一個看上去很英俊的年輕男子,身穿黑衣,衣服上還有些深藍色的裝飾品,腰佩長劍,甚是華麗。
俞鴻雲三中其餘兩人看到此人連忙行禮喊道:“東方副院長!”
“嗯!”
東方副院長站到一言不發的俞鴻雲身邊,指著廣場上的某一個方向對著其餘兩人問道:“那人叫什麼名字?”
其中一人看著俞鴻雲指去的方向回答道:“不知!”
俞鴻雲依舊冷著臉看著東方長戈指著的那人,於是聲音更加冷漠的說道:“東方長戈,你不是這麼閒的人吧?”
東方長戈也沒在意俞鴻雲的冷漠,而是笑著回答道:“我來肯定是有大事了,不然你當我副院長不累?”
俞鴻雲站頭看向自己原來身邊的人說道:“去查查!”
說著原先那人就從站臺的邊上下去了,還隨意在廣場上的其他地方轉了一下,搞得附近的學員都緊張了起來,不光他在轉,還帶了幾個人再轉,就像在抓作弊的,浮塵看著自己的白卷都臉紅。
半個時辰還沒到,場上就已經有人離開了,浮塵看著自己還是隻有名字和一滴墨水的卷子,實在是看不下去,於是收拾好東西,也離開了。
浮塵離開後就回到觀眾席上,陳老頭轉過頭來細聲問道:“考的什麼?考的怎樣?”
浮塵有些失落的回答道:“我都不識字,就寫了個名字!”
陳老頭瞪大眼珠子看著浮塵:“那不就是交白卷?”
浮塵:“是啊!”
陳老頭愣了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也有些不相信浮塵的話,乾脆就扭過頭去。
不一會李臻回來,直接指著浮塵喊道:“李浮塵,你……你竟然交白卷!”
這一喊周圍的人都聽到了,投過來的眼神有鄙夷、有輕視、有瞧不起、有看戲的,這讓浮塵心裡十分難受,尤其是鏢隊裡的一些年輕人的眼神都赤裸裸帶著嘲諷,早上還帶著笑臉此時卻是這般情況。
李榛回來後總鏢頭也跟著起身了,路過浮塵邊上的時候,看著浮塵說了句:“李小兄弟,不好意思啊,這孩子話說的直了。”說完就向觀眾臺下走了去,連跟在後面的人也特意看了一下浮塵。
一會後就只剩下浮塵和陳老頭了,陳老頭早上還以為對方開玩笑呢,結果還真的交了白卷啊,攤在座位上看著天空說了句:“這下是完咯!”
浮塵看著陳老頭這樣,原本掩飾的不在意,在這一刻也奔潰了,也跟著陳老頭看著天空,何成想到,自己會這麼快的敗下陣來。
要怪運氣吧,要怪家境貧寒吧,要怪出生在一個小山村裡吧,這又何曾不是自己造成的呢!在軍隊也是有識字的人啊,記得自己伍中就有個老頭會寫會算,但自己就問了自己名字怎麼寫。
在東寧城也是有機會的,那個時候自己還有些工錢,但也沒找人去好好學學,真是疏導用時方恨少啊!以為入了這天下,好好練拳就行,如今才發現還真不行!
過了許久,陳老頭才拍著浮塵的肩膀:“別太傷心了,走吧!”
說著浮塵便跟陳老頭一起走下了觀眾臺,走在下山的臺階上,感覺是如此的漫長,好似自己會隨時摔下去似的,走完最後一個臺階,才發現自己已經摔下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