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她沒有了,她什麼都沒有了,蕭御焱都親手說了她不是他的女兒只是從外面隨便帶回來給簫無心的玩伴,這樣一來她後來八年裡活著就像是個笑話。
她努力去爭取的身份,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空。
至始至終她都比不過簫無心,她都不如簫無心!
“明明是簫無心害我,是她讓我身敗名裂,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向著她!你們和她一樣,都是吃人的惡魔都巴不得別人生不如死,你們和她都一樣!!”聲嘶力竭的怒吼聲從前方傳來,更像是被拋棄後最後的奮力卻徒勞的掙扎。
匆匆趕來的簫無心和楚天齊只看見了最後一幕,蕭無煙臉上的怨憤更是攀升到了極致,也不知道在她走過時,邊上那名白衣男子說了什麼,居然讓她跟瘋了一樣不斷的掙扎最後被拖著離開了現場。
“這是……”楚天齊下意識看了眼簫無心,發現她也愣住的時候,心底暗暗一嘆。
連忙抓住身邊即將走過的人,問道:“請問一下,剛才是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蕭無煙會變成那樣?”
被他抓住的人剛作勢要發怒,隨之就聽見了楚天齊的一連串問題,頓時來了興致:“兄弟你這也來得太晚了吧,我跟你說,剛才可熱鬧了。”
然後,就把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那興奮的神色一點也不似作假。
“你說什麼?”楚天齊表情卻更加古怪了,隱晦地朝著白衣男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蕭御焱?!”
臥槽。
他聽見了什麼?
蕭御焱親自前來送蕭無煙一程,還附贈了一份讓她再也無法僥倖逃脫的禮物?
揭露真實身份一腳把蕭無煙踹到泥坑裡的操作,聽得楚天齊默默嚥了嚥唾沫,小心翼翼的和簫無心離遠了一些。
有這麼位護犢子的爹,他真搞不懂簫無心為什麼之前會那麼沒安全感,甚至連最壞的打算都整出來了一套,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楚天齊再次親眼目睹了什麼叫變態的日常。
讓他在趕路的同時,短短几分鐘裡想到怎麼應付後面還沒發生的事情,不好意思,他想不出來他做不到這麼反人類的事他只是個平平凡凡的少年,需要一個平平凡凡的生活才不要這麼驚心動魄。
簫無心掩下了眼底的思緒,過去了一會兒後,才轉身道:“走吧。”
走了,沒什麼好看的。
不會再有人救蕭無煙,現在救她,和得罪簫府沒區別。
如果是她出手會落人話柄,但現在出手的人是蕭御焱,也是最有資格最應該出面的人,那麼那些隱患就全沒了。
除非皇帝親口赦免蕭無煙。
“哦,欸?”下意識應了一聲的楚天齊反應過來,慌忙地又看了眼遠處的蕭御焱後,趕忙跟了上去。
揶揄的碰了碰她手臂:“這是怎麼了,害羞了?為什麼不過去打個招呼,再怎麼說也是你爹啊。”
蕭御焱明顯的維護很大程度上讓楚天齊放心了,他險些要以為這位把女兒獨自拋下八年之久的男人壓根就不把簫無心當回事,所以剛開始也理解簫無心總要給自己留下後路,這幾乎已經是簫無心的習慣。
這種感覺不好說,但楚天齊感受得出來,簫無心似乎並沒有多少安全感,對蕭御焱這位親生父親更沒有幾分信任,總是在躊躇和舉棋不定的狀態裡遲遲不敢下定論。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早點去衙門門口而已,蕭無煙的大結局我怎麼可能錯過!”
簫無心急匆匆的回頭說了一句後,就快步離開了。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的楚天齊:嘁。
兩人並不知道,就在他們前腳轉身離開,後腳,不遠處的男人目光就幽幽投了過來……
隱隱了嘆了聲氣,蕭御焱抬眼忽然瞥見人群中某個角落,整個人微微一怔,隨即抿唇隱約笑了一下抬步朝那走去。
……
看著下面烏泱泱的一片人頭,顧清揚無聊的爬在了欄上。
“你不是說來找阿焱的嗎?”
規規矩矩坐在後面的容珏淡淡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