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賈清如今位極人臣的地位,整個大楚,除了皇帝和太后,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辱罵於他。
賈赦如今身上半分爵位也無,從地位上來說是民。民罵官,本來就是大罪。
賈清還不是普通的官,而是頂著國朝重器的寧國公,是三公之一的太保。他的尊貴,是朝廷尊貴的體現。
要是認真起來,單憑賈赦這般辱罵,便可以將他以“大不敬”之罪論。
......
屏風之後,湘雲等人安慰著哭泣的迎春,道:“二姐姐放心,有老太太和愛哥哥在,定然不會讓你嫁給那樣人的。”
一旁黛玉和李紈相視一眼,沒說什麼。
黛玉是不善勸人,李紈因為是過來人,此時深感女人家的為難處。今見迎春遇到這樣的事,自己也有些傷感。
算起來,她已經守寡十多年了,女人最好的青春都獻給了空閨冷榻。
迎春這件事還未成定局,還可以更改。
但是她的苦,已經無可挽回了。
......
外間,聽到賈赦的辱罵,賈清倒是一點憤怒之色也沒有。不過也終於鬆開寶釵的衣角,看向前面的賈赦,搖頭道:“孫家並沒有誰得罪我。”
不待賈赦話說,他繼續道:“孫紹祖也沒有得罪我。”
賈赦便怒斥道:“那你為何執意與別人過不去?”
“因為他叫孫紹祖。”
賈清很認真的道。卻看見連賈母等人都望著他,他才又淡漠道:“還因為他該死。”
如今賈清居上位者多年,連戰場都縱橫馳騁過,身上自有一股凜凜威勢。
聽他如此平淡的定人生死,滿堂婦人皆是心中一震。
“你以為你是誰,你說誰該死誰就該死?”賈赦同樣嚇了一跳,但是嘴硬道。
賈清根本沒看賈赦,將手搭在寶釵身上站了起來,道:“不管大老爺信不信上面的東西,甚至不管上面的東西是不是真的。
錦衣軍的人這會子估計已經到了東跨院的門口了。
孫紹祖其人,真的死定了。
大老爺要是還想要一點臉面,就回去將人趕出來。
否則,錦衣軍就要進去拿人了。”
眾人心頭一緊。
錦衣軍對於他們這等人家來說,名聲著實駭人。
賈赦怒道:“他們敢!”
賈清猶如看白痴的看了他一眼。
賈赦愕然想起,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一等將軍了。
面色瞬間難看,從賈清的眼神中,他感受到了極大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