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花轎停了下來,寶琴看見了薛家的大門,她心中暗鬆一口氣。
她終於看見了代表喜慶的紅綢子......
不一會,轎子又被抬起來,直接抬進了府裡,又不知過了幾道門,終於聽見一聲:“落轎~”
“請新娘下轎......”
寶琴面色發燙,扭捏再三,終於輕輕提起裙襬,從花轎裡走出來。
四周很多人......
忽然,才走了兩步的寶琴頓住了腳。
紅蓋頭遮住的她,眼中所見之物皆有紅影,她不是太辨得的清楚顏色。但是,正對著的大門之內,那一個大大的“奠”字,顯得格外的刺眼。
今日,不是她大喜的日子嗎?
......
城樓之上,賈清與王子騰並肩而立。
“難怪你之前兩年不顧朝臣靡耗公費的彈劾,一心要研製這個火器,沒想到,它們的威力居然真的能達到這般地步。
三日下來逆王吃盡了苦頭,我方卻並沒有多大的人員傷亡。難怪,陛下要不顧閣臣的反對,將城中大權悉數交付與你,怕也是知道了這些火器的威力了吧。”
王子騰有些感嘆。
他是賈清的長輩,又是太尉。如今,竟成了賈清的副手,協助他守城。
哪怕知道這個副手只是暫時的,待平叛之後,賈清依舊是他的下屬。
雖然賈清爵位比他高,身份也是三公,位份甚至比太尉還高一丟丟。但是本朝太尉是實職,太保是虛職。
賈清身上的實職便是京營節度使,屬於武官,太尉便是武官的頭。
想到這些,王子騰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唏噓不爽。
老夫多年來一直以長輩的身份對他耳提面命,這才幾年,他就爬到老夫頭上來了?
賈清心中一笑,正慶帝哪裡是看在火器的面上,而是滿朝文武,他真正信得過的也就那麼幾個人。
加上自己是在他醒來之前就已經掌控了局勢,正慶帝秉著一變不如一穩的態度,才直接加大了他的權柄的。
另外,順道為他未來可能出現的小兒子儲君鋪路......當然這一點是不能明說的。
“如表舅所見,刀槍劍戟這些東西固然是大楚立國的根本武器,但是在火器面前,劣勢也是相當明顯的。
如今是我手中的火器研製十分粗劣,等到不久的將來,兵備司還有工部作坊裡面的刀槍劍戟這些東西,都將被完全淘汰!”
賈清侃侃而言。
王子騰眼睛一眯。
完全淘汰......
他不知道賈清這句話是認真的還是信口開河。若是認真的,那......
如今大楚諸多軍制當中,只有京營重火器。要是刀槍劍戟這些冷兵器真的全部被淘汰,那豈不是京營一家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