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成為人上人,就有的是人上人來壓榨你,奪掠你。
而如今,長安何家寨,就已經有半隻腳踏在了‘階級提升’的金門檻之內。
只要何家寨能走出一個子弟,在漢家行伍之間得到一席之地,那整個何家寨的百姓,便將不再為階級滑落、家庭破碎而擔憂。
作為名義上的何氏族長,何政有責任,也有義務,將這個良好的趨勢推進下去。
而在何政眼中,能帶領何家寨完成‘鯉魚躍龍門’這個野望的,不是自己的長子何強,也不是還未成年的幼子何武。
那個能肩負起這個重擔的,恰恰是此時端坐何政身旁,同何強相談甚歡,不時推背還債的中年人。
——羽林衛材官校尉巨盾司馬,何廣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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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史行公文,欲以關中子弟充軍之時,俺還嫉妒阿強得以隨軍出征,以立武勳呢!”
就見何廣粟淡笑著拍了拍何強的肩膀,稍側過身,滿是認可的對何政道:“果然不出俺所料,僅此一戰,阿強盡顯吾何氏之勇武!”
“想當年,何伯亦曾以勇武顯於行伍,如今看來,阿強盡得何伯之長啊!”
聽著何廣粟毫不掩飾的誇讚自己的長子,何強臉上都笑成了花,卻也還不忘稍稍自謙道:“不至此,不至此···”
輕笑著舉起酒碗,與何廣粟伸來的碗稍一碰,何政又道:“阿強雖稍得勇武,然亦年少,比不得何司馬一朝得道,蒙貴人提攜~”
聞言,何廣粟端著酒碗的手稍一滯,旋即淡然一笑,與何政對視一眼,便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如今的何廣粟,也是秩六百石的隊率司馬,雖然看上去依舊是憨厚老實的模樣,但心性,多少也因為身份的轉換而發生了變化。
再加上舒駿這麼個準親家在身旁提點,何廣粟的‘閱讀理解’能力,也已經逐漸提了上來。
對於何政話裡的前臺詞,何廣粟自也能聽得明白。
就見何廣粟將空碗從嘴邊放回長几,一把撈起地上的酒罈,邊往何政的碗中倒酒,便憨笑道:“何伯又戲弄俺了,什麼司馬不司馬的,便是校尉,俺不也還姓何?”
見何廣粟這番作態,何政臉上笑意更甚。
“何司馬顯貴而不忘本,誠人中翹楚!”
同樣紅果果的一個馬屁派過去,何政便望向一旁的長子何強:“都要入羽林都尉了,還不敬碗酒,以謝何司馬提攜之恩?”
見堂侄慌忙放下手中正啃食的雞腿,雙手端著酒碗麵向自己,何廣粟只爽朗一笑,也同樣舉起酒碗。
“又不是在營中,不必張口閉口以司馬相稱。”
“若阿強還把俺當鄉黨,便喚俺一聲世伯,這碗酒俺就喝了!”
何強自是乖順的道聲‘世伯’,旋即與何廣粟對飲一碗,方又啃其方才沒啃完的雞腿。
見此,何政卻靈機一動,旋即稍有些遲疑起來。
“唉,早知今日,何不如叫阿強娶了奾兒···”
雖然何廣粟已經隱晦的答應,在軍中多看顧何強,但終歸只是出於鄉黨之間的恩義,以及自身武勳的考慮罷了。
相較於這種略有些脆弱的紐帶,無疑是兩家人合為一家,聯絡才更堅固一些。
只可惜,何廣粟只一子一女,兒子何未央的婚事,也已經被何廣粟安排好了。
再過兩年,
雖然何廣粟已經隱晦的答應,在軍中多看顧何強,但終歸只是出於鄉黨之間的恩義,以及自身武勳的考慮罷了。
相較於這種略有些脆弱的紐帶,無疑是兩家人合為一家,聯絡才更堅固一些。
只可惜,何廣粟只一子一女,兒子何未央的婚事,也已經被何廣粟安排好了。
再過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