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辦法,就算沒有擅長攻城的部隊,也要硬著頭皮,想辦法攻下馬邑。
——城池關隘,從來都是由勇士登上城牆,再一刀一槍砍下來的,而不是讓弓手在城牆外一箭一箭射下來的。
相對於白羊、樓煩兩部,擅長肉搏戰的折蘭部族,顯然與攻城戰更為契合一些。
如果真讓折蘭部去善無,那光憑樓煩部族的定點狙殺,以及白羊部的‘回馬射’,根本無法攻破馬邑城門。
這樣一來,情況就很明朗了:折蘭部,必須留下來,承擔起攻城主力的任務!
而白羊和樓煩兩個部族之間,必須要有一個部族去善無,將那座連雞肋都算不上的城池圍個水洩不通。
認識到這一點,白羊王且居和樓煩王禿克二人的目光,從集中在了彼此身上。
“白羊王,貴部勇士擅長的回馬射,怕是在馬邑城下派不上用場吧?”
說著,禿克不由輕蔑一笑:“我樓煩勇士大都專精射術,折蘭王攻城之時,還能幫折蘭王殺幾個城牆上的漢人弓手。”
“白羊部的勇士再狡詐,恐怕也無法把更為狡詐的漢人騙出城牆?”
“呵呵呵呵·······”
“白羊王還是放棄美夢,去善無城,好好完成撐犁孤塗交代的使命吧!”
聽著樓煩王禿克的譏諷之語,白羊王且居臉上,卻沒有來的出現一絲陰險的冷笑。
“幾年不見,樓煩王可真是越來越勇敢,連本王都敢直視了?”
“嘿嘿!”
“該放棄美夢的,應該是樓煩王吧~”
滿是自負的說出這句話,且居便冷笑著上前,似是毫無惡意的拍了拍禿克的肩胛骨。
“出發之前,撐犁孤塗特意交代本王,說樓煩王和馬邑身後的一座城池,頗有些淵源啊?”
“如果不想被撐犁孤塗怪罪,樓煩王還是趕緊帶著部族,去善無吧?”
不緊不慢的說完這段話,且居便輕蔑一笑,轉過身,作勢要像本部的營地走去。
看著且居騷包離去的背影,樓煩王禿克的鼻息愈發粗重起來,放在身側的拳頭也是緩緩攥緊。
“白羊且居!”
滿懷憤恨的吼喝出且居的全名,禿克怒火朝天的快步上前,毫不躲閃的對上且居的眼眸。
“撐犁孤塗怎麼會給你單獨下令,而不告訴本王?”
“為了把我從馬邑趕走,你居然都敢謊稱得到撐犁孤塗的命令了嗎!”
在聽到禿克頗有些羞辱意義的吼喝出自己的全名,且居下意識一怒,猛地回過身,但在聽到禿克接下來的話語之後,且居逐漸陰沉的面色,卻又沒由來的一鬆。
“呵。”
又是一聲譏笑,且居不由將雙手背在身後,漫步走到禿克面前一步的位置。
“本王說的是不是真的,等馬邑城破,你自然可以親自去問撐犁孤塗。”
“現在,撐犁孤塗還在鹽澤,你敢違抗撐犁孤塗的命令嗎?”
“嗯?”
“樓,煩,禿,克?”
幾乎是咬牙切齒著,一字一頓的奉上自己的回禮,且居又怒視樓煩王禿克許久,才將面色一正。
“折蘭王。”
“明日功臣,本王幫折蘭王打掉城頭的漢人弓手。”
“折蘭王只需要專心攻城,不用在意其他。”
言罷,且居便回過身,似是突然發現什麼怪物般,對樓煩王禿克道:“誒?樓煩王還沒走?”
“要不,樓煩王派部族勇士去砍些木頭來,幫折蘭王做好攻城的木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