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殿內的宮女宦官次第退去的身影,劉弘苦澀一笑,便乖乖來到了張嫣面前。
“母后······”
“跪下!”
一聲冷斥,張嫣面色猛然一兇,目光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瞪向劉弘。
如此狀況之下,劉弘縱是無奈,也只能是在心裡長嘆一口氣,旋即在張嫣面前乖乖跪了下來。
見劉弘如此乖順,張嫣心底不由一軟,但片刻之間,那強烈的使命感再次出現,讓張嫣重新硬下心。
“多久了?”
“選秀入嬪,都過去半載有餘!”
惱怒的斥責一聲,張嫣便憤然起身,來到了劉弘身旁。
“先是宿麥收穫既望,後又是秋收在即,皇帝就沒有一天不忙碌的!”
“這樣下去,吾何時能抱得孫兒?”
“開春收麥,秋中收粟,宿麥收而春耕起,粟米熟而冬耕興,年年月月無休止,皇帝何時能得空?”
聞言,劉弘只能是默然低下頭,任憑張嫣火力全開。
在過去這半年多的時間裡,張嫣每次和劉弘提起這件事,劉弘都以手上操辦的事務推脫。
這麼說來,張嫣說的也沒錯,如今關中隱隱有了些‘一年兩耕’的意味,春粟和冬小麥的播種、收穫,又基本是無縫連線。
如果秋種春獲、春耕秋收成為劉弘‘體力不支’的理由,那這事兒,在肉眼可見的未來根本就沒有盡頭。
但劉弘能怎麼辦?
面對張嫣這麼一個‘行外人’‘門外漢’,劉弘要怎麼解釋腰痠腿軟、頭昏眼花的原因?
又要怎麼解釋自己還處在身體生長期,要是對女色太過沉迷,必然會影響身體發育,甚至落下病根?
根本就沒法解釋!
就好像一個鍵盤線永遠都不會明白:月入五千的年輕人,已經比九成以上的同齡人更優秀了一樣。
本來劉弘想著,先這麼拖幾年,等再長高些,身體發育完全了,再給張嫣一個滿意的答覆。
比如十個兒子八個閨女什麼的。
張嫣可倒好,見劉弘上演陽奉陰違大法,居然學會了另闢蹊徑,直接往劉弘被窩裡塞女人!
還特麼每天一個!
別說劉弘是個年僅十七歲的青年了,就算是劉備他先祖中山靖王,也未必經得起這麼嚯嚯啊······
劉弘到底算是個勤政的皇帝,每天工作基本都在十四小時以上,要是碰上什麼大事,連著兩三天不睡覺,那也屬實正常。
在連續十幾個小時的久坐,以及一整天的忙碌中回到寢殿,腦海裡還充斥著這個縣的洪澇,那個鄉的旱災之時,被窩裡鑽出一個媚眼若絲、赤身裸體的妹子,劉弘怎麼吃得消嘛······
畢竟是年輕人,心浮氣躁的,一次兩次,可能忍不住就‘屈服’了。
但每天早上都扶腰起床,每天早餐都要用顫抖的手握筷子,每天晚上又都是一個令人血脈噴張的妹子······
——劉弘可不想在這麼小的年紀猝死!
昨天,劉弘是天沒亮就起床,在常朝擬定了此次馬邑戰役的具體細節,又和少府確認了後勤輜重。
下午召集將軍們入宮,就大軍偷偷北上的路線,以及戰役開始之後,劉弘又就大軍從樓煩一帶進入馬邑戰場的時機、細節,與將軍們進行了具體的研究和探討。
到了晚上,劉弘又如後世每天卡著11:59分更新的苦逼寫手一樣,把當天積壓的政務大概處理完,才算是結束了一天的忙碌。
等夜班子時,肺腑傳來轟鳴之聲時,劉弘才反應過來:今天還沒顧上吃飯呢······
交代王忠去準備一些吃食,劉弘剛回到寢殿,想養養神,結果被窩裡又一次鑽出一個我見我憐的少女,紅著臉頰對劉弘說:陛下,該安歇了,妾伺候陛下更衣······
這才有了劉弘讓妹子‘自己先睡’,又派王忠前往長樂宮,遞上一張請假條的事。
結果假條是遞出去了,劉弘也難得睡了一個好覺,王忠卻‘折’在了長樂宮。
一想起這些悲慘的往事,劉弘就覺得後腰出傳來一陣虛無,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睛也是有些睜不開。
——夜夜笙歌,也不是這麼個玩兒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