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後世的北上廣深來說,除了北京,有哪一個在明清時期,就屬於繁華大都?
算起來,估計也就是臨海的上海要好一些;明清時期的廣州、深圳,和‘經濟中心’幾乎挨不上邊。
即便不考慮這些,後世北京的房價,也足以讓劉弘對陵邑提起足夠的重視。
作為天子與皇后在死後長眠之所,漢帝陵的位置普遍不會距離長安太遠。
高皇帝長陵,北距長安三十五里;惠帝安陵,則位於長陵以西數里,距長安同樣不過三十餘里。
文帝霸陵,位於長安城以東四十里處的霸水以東;景帝陽陵,位於長安城東北方向四十里處,涇水、渭水交匯組成的三角洲之上。
歷史上直到武帝一朝,豬爺將自己的帝陵選在了茂陵,才使得漢室帝陵與長安城的距離,第一次超過一百里。
帝陵距離長安普遍不超過五十里,換算成後世的度量衡,也就是二十公里,完全在‘長安郊區’的範疇之內。
而陵邑的存在,就類似於長安城的衛星城池,可以理解為後世的‘開發區’。
距離長安夠近,居民組成質量夠高,經濟實力雄厚,又有政策支援——這樣的地方,簡直是最好的人造經濟熱點了!
所以劉弘計劃在長安城附近,形成以‘陵邑’為衛星,長安城為中心的經濟圈,以促進漢室的經濟發展。
至於能用的方式,那簡直多了去了——學區房、特供房,乃至於廉租房之類的手段,都能讓漢室‘陵邑經濟’在很短的時間內發展起來。
而‘陵邑包圍都城’的建設思想,也將使得長安城的壓力得到緩解。
或許現在,長安城還能輕鬆容納功侯貴族,以及長安百姓,但劉弘很清楚:百十年後,等貴勳功臣、皇親國戚、宗室子孫人數越來越多,長安城的負擔就會越來越大。
而作為首都,長安又天然具備吸引天下人傑聚集的吸引力,又使得長安的負擔,在肉眼可見的未來會愈發沉重。
憑藉一個個陵邑,讓長安城向著四周輻射,形成方圓百里左右的政治文化區,無論對於如今的漢室,還是對於將來的漢室而言,都將起到極大的積極作用。
這樣說來,劉弘挑選帝陵地址的原則,也就很明顯了——地形、地勢越符合經濟、人口發展,就越好!
所以,雖然劉弘嘴上說‘一起去霸水以東、渭水以北、馬泉以西’勘察,但劉弘地御輦,卻是徑直向著霸水的方向駛去。
至於劉弘給出的理由,也是十分不要臉:自長安東行四十里是霸水,再行六十里,就是新豐;朕欲遴帝陵之所,自當至新豐祭祖。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長安方圓百里範圍內,幾個重要的縣級行政單位。
長安城以北三十里,幾乎都是高皇帝長陵、惠帝安陵的輻射區域,兩座帝陵,再加上自發前去守靈的寺人內宦、文武大臣,幾乎就見長安城以北五十里給佔據。
長安城以西,則屬於關中開發較為落後的區域,即武帝一朝‘右輔都尉’轄區。
以南百里,最重要的,是前秦時期的軍事重鎮:藍田縣。
而長安城以東,則有一座長安附近百里最為重要的政治文化中心:新豐。
‘新豐’這個縣的由來,說來還有些玩鬧的意味。
眾所周知,漢太祖高皇帝劉邦,本身是沛郡豐縣人,雖然劉邦本人在情感上,更偏向於豐縣隔壁的沛郡郡治:沛縣,但無奈劉邦也有著和後世年輕人一樣的困擾——老爹不理解啊···
劉邦討厭自己的籍貫地豐縣,自然是因為起事之初,沒有得到豐縣人的支援;但作為劉邦的父親,太上皇劉煓(tuān)自然更喜歡生活了一輩子的豐縣。
對於兒子討厭豐縣,老劉頭自然是沒法說什麼,但在劉邦登基之後,老劉頭卻是在長安城內過的很不開心。
劉邦自然是困惑不已,問老爹什麼情況,老劉頭只好委屈巴巴的說:你爹我想豐縣了···
對於老爹‘思念家鄉’的苦衷,作為兒子的劉邦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但自己都做了皇帝,還把老爹扔在關東的鄉下也不是回事兒。
怎麼辦呢?
小機靈鬼劉邦靈光一現,做出了一個十分霸氣,且只有帝王才能想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