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一聲。
餘魚還沒到近前,那妙齡女子就已經摔倒在地,看似昏了過去,餘魚連忙走上前,見那姑娘身上衣物實在破爛不堪,衣不遮體,索性將自己的棉襖脫下蓋在了那女子身上。
“姑娘,醒醒。”
餘魚蹲下身晃了晃那姑娘的腦袋,見那姑娘沒有清醒的跡象,於是衝身後的馬小二喊道:“舀點熱水來。”
馬小二用水袋接了點熱水,屁顛屁顛的送了過來,一把扯開餘魚說道:“讓我來,我經驗老道。”
餘魚也不阻攔,就見馬小二蹲下身將那姑娘攬在懷裡,一隻手捏著姑娘的下巴,一隻手將水袋湊到了姑娘的嘴邊,一邊灌,還一邊唸叨著:“小寶貝啊,快快醒啊,童子尿啊,治百病啊。”
說來也巧,可能是倒得急了,姑娘一口被嗆到,順便噴了馬小二一臉。
馬小二沒有防備,被噴個正著。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姑娘悠悠轉醒,杏目微睜,先是打量一眼馬小二,接著又看看餘魚,等姑娘徹底清醒,一把推開馬小二,將棉襖擋在身前,嬌滴滴的聲音中充滿惶恐:“你別過來!”
看那姑娘這般反應,馬小二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戲虐神色更濃,笑吟吟的說道:“小娘子,不要害怕,哥哥我不是壞人。”說著順勢往前走了兩步。
“你別過來!救命啊!”這姑娘似是受過什麼驚嚇,見馬小二走過來,立馬大聲呼喊。
餘魚在一旁看的一皺眉,認為馬小二玩笑開得有些過了,連忙走上前將馬小二拉住。
誰知馬小二頑劣的性子上來了,一甩手,又上前走了兩步,怪笑一聲說道:“小娘子,你喊吧,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你別過來!你到底想怎麼樣?”那姑娘聲音裡全是惶恐,臉色慘白,一臉的絕望。
餘魚看了看終於開口說道:“姑娘你不要害怕,我們真不是壞人,我馬大哥就是這性子,他就是嘴上缺點德,但他真不是壞人。”
“嘿,你怎麼說話呢?誰嘴上缺德了。”聽餘魚這樣說,馬小二立馬不樂意了,衝著餘魚喊道。
餘魚本就面善,較為親近人,說話語氣比較正常,那女子轉頭看看餘魚,臉上警惕之意不減,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
“喂,這話應該是我們說才對吧。”馬小二一臉的不爽。
餘魚解釋道:“我們是臨山鎮的人,路過此地,正在休息,正好碰上姑娘昏倒在此。”
那姑娘聽了餘魚的話,臉上惶恐神色終於褪去幾分,說道:“這麼說是你們救了我?”
馬小二見餘魚廢話這麼多,懶得理會,扭頭回到篝火旁,一邊走還一邊唸叨:“唉,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餘魚不傻,聽得出來馬小二在譏諷自己,也不生氣,轉過頭對著那姑娘說道:“姑娘,你是哪裡人?叫什麼名字?怎麼落到這般境地?”
“小女子名叫香蓮,本是外鄉人,打小隨父母遷居此地 ,一家人全靠父親種田為生,衣食無憂,也不求大富大貴,本來一家人和和睦睦,奈何三天前,村子裡來了一夥強盜,見人就搶,小女子當時害怕的厲害,就逃到了山上,本想躲到強盜走後再回家,可是一時間在山裡迷了路,恩公,你救救我吧。”說完姑娘掩面哭泣起來。
“噗”身後傳來一道啐聲,餘魚扭頭看去,見馬小二將雞骨頭狠狠吐到地上。
不理馬小二獨自在那發神經,餘魚說道:“姑娘你先別哭,我們送你回家就是,只是這座山林這麼大,你還記得你家在那個方向嗎?”
香蓮姑娘喜極而泣,抽抽噎噎,半晌才說道:“在這山林裡我哪認得出具體方位,只知道我們村子離山不遠,村口朝著日頭落下的方向,村尾朝著大山。”
香蓮姑娘意識還算清醒,交流起來也不算費勁,琢磨了一下,大概瞭解到姑娘口中村子的方位,看看天色,餘魚說道:“時間還早,這樣,姑娘你先吃些東西,等休息好攢足了力氣我們再送你回家。”
“可是……”香蓮姑娘欲言又止,眼神中露出幾絲恐懼神色。
餘魚順著姑娘的眼光看到了篝火旁的馬小二,見姑娘似乎有些懼怕馬小二,於是連忙解釋道:“姑娘你不用擔心,我馬大哥真是好人,他就是性子頑劣了一點。”
馬小二知道餘魚這是在誇自己,可是他就是不愛這麼聽,立馬說道:“我說餘魚,你小子打剛才開始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餘魚笑笑說道:“誇你。”
香蓮姑娘見馬小二不再嚇唬自己,神色漸漸平復,小心翼翼的跟著餘魚來到篝火旁。
餘魚也不見外,拿起一張麵餅遞到姑娘身前。
可香蓮姑娘卻沒有接過去。
見她不接,餘魚疑惑的看了一眼,發現姑娘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那半隻燒雞,餘魚內心一陣好笑,心道這姑娘到難伺候,都什麼時候了還挑三揀四,當然這些話餘魚自然不會說出口,微微一笑,將那半隻燒雞拿起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