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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柳揚凱正被保護在軍營之中,渾身裹著大量的紗布,趙晴天正在為他處置傷口,整個人已經昏死過去,大量失血讓他在戰鬥結束之後,便立刻陷入到昏迷之中,此時有人來叫他們,柳揚凱自然是無法行動的,趙晴天只能夠一個人前往楊鼎的面前,看著身中好幾刀的楊鼎,趙晴天神色凝重的說道:“這恐怕是已經戳破了內臟,許多進行剖腹手術,才能夠確診。”

此時的楊鼎已經開始意識模糊,大量失血讓他的大腦開始出現混亂,而此時進行手術,眾人心裡都很是不放心,尤其是楊毅,抱著楊鼎便在那裡哭,死活不讓趙晴天給他父親做手術,顯然,他是不相信趙晴天的,他喊道:“讓柳揚凱,讓柳揚凱來!”

“柳揚凱已經昏迷了,就算他此時醒了,也很難給你父親做手術,他現在根本就站不起來。”趙晴天在一旁很是平靜的說道,他知道楊毅看不上他的醫術,其實包括他自己,對於能不能夠救活楊鼎這件事情都很是沒有自信,畢竟眼看著這個傷口,著實不是什麼好處理的簡單外傷,若是戳破一些重要的內臟,那他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

以如今黑鐵城的技術,修補一下腸道或許還可以,但其他器官的修復,更多的還是要依賴患者本身的意志力才行,在這件事情上,趙晴天也只能夠盡人事聽天命而已,所以楊毅不信任他也沒辦法,但他必須要把事實說出來,這裡除了柳揚凱,最好的醫生便是他,其他兩個人都是不合格的,而要是去找更好的醫生,距離這裡最近的便是劉三毅的軍營,走過去,最起碼需要三十分鐘的時間,選擇權在楊毅的手中,由他自己選擇。

楊毅看著自己父親已經昏迷過去慘白的臉龐,也知道若是耽誤三十分鐘的時間,恐怕自己的父親肯定沒救了,但讓他把父親交給趙晴天,他又實在沒有這個勇氣,兩邊都是艱難的選擇,楊毅只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而已,這時候該如何做選擇,著實是為難他了。

倒是一旁的張若明說道:“楊毅,趕緊做決定吧,你父親,在這麼下去,堅持不了多久。”在這件事情上,誰都沒有幫楊毅決定的資格,畢竟若是他們幫著出主意,最後楊鼎重傷不治,這責任誰來背呢

到時候楊毅將父親的死怪罪在自己的身上怎麼辦誰都不希望好心做壞事,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即便是張若明也不願意明確說出自己的意見,顯然,他們是不想被楊毅在未來記恨,所以讓他自己做決定。

而此時,舒翰也已經到了,看著在場眾人的樣子,他不由說道:“還在這等什麼等死啊,若明哥,沈嵐哥,把楊毅拉開,找幾個護士過來,拿著擔架抬進手術室,趙晴天,趕緊準備手術。”

一旁的張若明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顯然是不希望他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舒翰自然明白他在想些什麼,但此時,楊鼎絕對不能夠死,而對於黑鐵城的醫術,說實話,舒翰是一點信心都沒有,就算柳家的家主就在這兒,他也不敢給這些人治,與其相信他們,舒翰更願意相信趙晴天,起碼在舒翰所認識的所有醫生中,趙晴天是最有科研精神的,同時也是最具有鑽研精神的,同時他還有一個醫生最該具備的品德,那就是醫者仁心。

當初在鐵礦區裡,那麼辛苦的環境下,他堅持給所有來到自己醫院的人治病,用自己辛苦賺來的工資來支付這些醫療費用,單單是這一點,在這個人情冷漠的黑鐵城中,就是極為稀有的人物了,而對於趙晴天的醫術,舒翰始終相信一點,那就是一個人的醫術,尤其是外科醫術,最重要的便是經驗的總結,就像同一場手術,做過一次的人和做過一百次的人,兩者之間面對這一場手術的經驗自然也是完全不一樣的。x

趙晴天在礦區之中,數千人的毛病最開始都需要他一個人來管,在這其中,辛苦無疑是辛苦的,但在這過程中,趙晴天也看過了無數的病例,尤其是外傷,在礦區工作,最多的就是外傷,礦工們總是時不時的會因為礦區之中的一些災難而造成一定的傷害,趙晴天在處理這些傷口時,積累下大量的經驗,在這一點上,絕對要比城裡的那些醫生們,更加專業,所以舒翰選擇相信趙晴天。

更何況從這裡到劉三毅的軍營需要三十分鐘的時間,等找到對方開始做手術,四十分鐘過去,這楊鼎都該涼了,這可是大出血,哪裡能夠堅持三十分鐘的,便是十分鐘,人就要死的,所以舒翰當機立斷,讓趙晴天來處理。

趙晴天走到舒翰的身邊,說道:“這我恐怕處理不了,他流的血太多了。”

“流的血太多了就加血,這還用說嗎!”舒翰理所應當的說道,趙晴天一愣,抽血和加血這事兒他也知道,畢竟舒翰送給他的那些醫學雜誌以及醫院之中,也都有這些有關於血液樣本的知識,但在這個年代,測血型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在這個時代,驗血也是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在現代,驗血很容易,但在這個時代,沒有先進技術的情況之下,驗血就變得非常麻煩。

舒翰自然也清楚這個情況,但此時,就是需要血,不然楊鼎是肯定活不成的,所以他也早就想過這個問題,此時便說道:“你們幾個,來測個血型,準備抽血,趙晴天,這事兒你別管,我來給你找到血。”

對於在這個沒有血清樣本的時代,舒翰只能夠用最為原始的方法,那就是把每一個人的血都抽一點,然後彼此兩兩混合,將其中沒有產生凝結物的那兩個拿出來,在與其他同樣沒有形成凝結血塊的血液進行兩兩融合,從而篩選出o型血來,o型血不溶於任何一種血液之中,只要經過多次對比,就可以找到。

在確定出這幾種人的血之後,舒翰又從楊鼎身上拿出一點血來進行最後的測試,發現他們確實沒有排異反應之後,便讓幾個護士給這幾個人進行抽血,眾人完全不明白舒翰這是什麼意思,畢竟抽血,加血這種事,他們可沒見過,但楊毅此時關心父親,哪裡還管這些,聽到舒翰說抽血能夠救父親,一撩胳膊,第一個便坐在位置上,讓那護士拿著豆大的針管對著自己抽血,舒翰在一旁看的都心驚膽戰,楊毅卻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不得不說,這小子,確實是個英雄。

而在楊毅的感召之下,剩下的人也紛紛露出自己的胳膊讓護士們抽血,雖然他們不知道這有什麼用,更加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的血可以輸入進楊鼎的身體之中,而不會讓楊鼎死去,這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說,根本無法理解,但既然舒翰都這麼說了,楊毅也這麼做了,他們自然跟著做,至於能不能夠救活,那不是他們該擔心的問題。x

等到把血抽完,舒翰說道:“讓廚房給他們準備一些雞鴨魚肉,楊毅,你們去好好補一補。”這次抽血的量非常大,舒翰剛才也看到了傷口,知道楊鼎的這些傷口並不小,血液流速非常的快,絕對不是一丁點加血就可以解決問題的,這邊輸血進去,那邊的血就順著傷口流出來,所以量一定要備足,不能夠讓楊鼎出現缺血的狀況,所以他幾乎是拿著這些o型血的人,當成水果一樣來榨汁,各個抽完血之後都是一臉的蒼白。

這個時候不補一補,那可真的容易血虧,而此時趙晴天則已經開始在給楊鼎做手術,因為此時楊鼎已經自動昏迷過去,因此不需要趙晴天再打什麼麻醉,直接便拿著手術刀,經過最原始的消毒之後,便開始對著楊鼎的肚子劃拉,等開啟腹腔一看,趙晴天自己也是冷汗直冒。

整個腹腔內部早已經是被血水填充,趙晴天根本無法看清楚,這其中到底哪裡是傷口,只看得見血不停的往外冒,幾個小護士當即便被嚇得不輕,往後退了幾步,腦子都被嚇沒了,而趙晴天,好歹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此時倒是沒有太大的慌張,而是對著身旁的護士說道:“做清理,拿紗布和導管過來。”

趙晴天說著,一旁的護士長跟隨趙晴天已經有半年的時間,對於這樣的場面也勉強能夠接受,只是因為這次躺在病床上的是一名天行者,他才會有些緊張而已,此時被趙晴天一喝,立刻便回過神來,即刻將東西遞到趙晴天的手中,讓他先將腹腔內的血液全部清理完畢。

而此時,楊鼎的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微弱,血液的流失讓楊鼎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僵硬,趙晴天立刻說道:“來一個人,給他打呼氣,不要讓他停止呼吸。”此時的趙晴天沒有了半分的猶疑,與剛才那個懷疑自己的人判若兩人,這就是趙晴天厲害的地方,即便再害怕,再迷茫,只要站在手術檯上,他就是手術室裡最靚的醫生。x

”醫生,這血流速度太快了。“一旁的護士長開口說道,話語之中帶著一絲緊張,但聲調依舊十分平靜,以保證自己的聲音不會打斷趙晴天的思路,趙晴天冷靜的說道:“舒翰說會去給我找血,我們等等就是了,拿止血鉗,我找到一處破口了。”

其中一處破口位於脾臟處,如今趙晴天根本沒有辦法去進行清洗,只能夠暫時先將血止住,等到把血液控制在身體裡之後,再進行處理,而此時,舒翰也親自帶著血送到了趙晴天的手術室來,來之前,舒翰還專門用酒精消毒,以保證自己的到來,不會帶來更多的細菌。

“這是你要的血,跟打鹽水一樣就行,控制流速,千萬別太快,但也別太慢,你們根據楊鼎的呼吸速度來自己做判定就行。”舒翰說道,他抬頭看了一眼趙晴天,見趙晴天也看過來,舒翰說道:“加油,我在外面,有事就找我。”舒翰說完便離開了,作為全軍的統帥,他不可能為了一個人拋下其他的事情不去做。

在將血液輸入到楊鼎身體之中沒有引發排異反應之後,舒翰便將手術室裡的工作便都交給了趙晴天,出來之後便立刻問道:“派去軍營通報訊息,找醫生的人走多久了”

在得到楊鼎受傷的訊息之後,舒翰便讓博日朗去找人給劉三毅那邊送信,讓對方立刻派醫生過來,對這裡的楊鼎進行救助,這倒不是舒翰不相信趙晴天,他相信趙晴天可以解決掉這個麻煩,如果趙晴天都解決不了,黑鐵城中,恐怕也沒多少人能夠解決的了,他之所以寫這封信,完全是找劉三毅要犧牲的。

要知道趙晴天在外科處理上無論再怎麼厲害,這一場戰爭對於舒翰的損失同樣不小,有許多人受傷,單單依靠三名醫生,這哪裡夠,到時候若是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人就會死掉,而這些經歷過戰爭的老兵,任何一名對於舒翰來說都是寶貴的人才,他絕對不願意看著他們死去,無論是從功利的角度還是人性的善意上面,都是如此。

所以他自然希望醫生能夠多一點,如此才能夠拯救更多的人,讓這些有經驗的老兵們活下去,但單單以士兵們的名義去要求劉三毅給醫生,那還是有點困難的,畢竟醫生的資源本身就有限,劉三毅那邊自己都不夠用,哪裡又可以給舒翰多少呢,所以舒翰便打著楊鼎,柳揚凱的名義找劉三毅要人,這樣一來,即便劉三毅不想給,他柳家也一定會給的。。

博日朗說道:“已經走了二十分鐘,應該是快到了。”

“嗯,我們這邊的損失計算的怎麼樣”舒翰問道,博日朗邊走便跟著舒翰說道:“已經統計出來了,這一次作戰,我們殲滅敵人一千一百餘人,包括九名天行者,而我方,損失六百名士兵,還有超過兩百人重傷,其中有一百人,有截肢的需求。”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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