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想抓住他，想喚回從前的溫情，江立群卻避開她伸來的手，後退了半步。
“用不著送她去監獄。”
杜琴心神一怔，眼底剛燃起一絲希望，就被他狠狠擊碎：“她不是喜歡下藥嗎？就把她關起來天天喂藥，少則幾個月，多則半年，杜琴，能活多久就看你的造化了。”
杜琴一下雙膝無力的跌坐在地，滿臉絕望灰暗。
老太太見狀鬆了口氣，剛剛她還以為江立群會心軟，好在事實並非如此。
雖然看似殘忍，但這都是杜琴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江瀟瀟害怕的縮在角落，看著渾身散發出駭人戾氣的江立群，她遲疑的張了張口，不敢替母親說話。
杜琴長髮散亂，遮住了她的神情，突然一陣斷斷續續的笑聲響徹病房，令所有人都是一愣。
“江立群，你好狠，你好狠的心吶……”
杜琴雙目赤紅，聲聲泣血：“我嫁給你這麼多年，替你裡裡外外操持家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是怎麼對我們的？口口聲聲維護一個外人，還要把所有財產留給她，我能不恨嗎！？”
姜詞唇角緊抿，既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
自從知道自己是江立群的親生女兒後，一個問題就始終盤桓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江景湛比她年齡大，也就是說江立群是先和杜琴有了他才有她的，那母親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麼？
“這不都是你自找的麼？”江立群神色冰冷至極，“當初我就說過，我這輩子愛的只有婉君，你就算嫁給我也不會幸福，我讓你把孩子打掉，我會盡我所能給你最好的補償，可你呢？你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現在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咎由自取！”
杜琴面色慘白。
“你別忘了，從頭至尾婉君都沒想過插足我的家庭，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她一聲不響的就離開了，是我放不下她，一直尋找她的下落。後來她懷上小詞，明明可以讓我給她一個名分，她還是選擇了離開，可你呢？”
“你知道她懷孕，你趁她產後大出血混亂時抱走孩子，害她悲憤交加就那麼去世，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江立群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噴薄的怒火，冷聲道：“帶她出去，我不想見到她。”
“不，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景湛的母親！”杜琴聲嘶力竭的喊道。
“爸，”這時江景湛淡淡開口，“有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
“什麼事？”江立群餘怒未消，神色陰沉得嚇人。
“你被她騙了。”江景湛看向杜琴，眼底含著一絲嘲諷。
杜琴心臟驟縮，指尖異常冰涼。
老太太神色不解：“景湛，你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江景湛閉了閉眼：“我和我爸都是O型血，但杜琴是AB型血。”
江瀟瀟神色不解，只是因氣氛本能的有些不安，姜詞卻是心頭“咯噔”了一下，如果父母雙方有一方是AB型血，生出的孩子怎麼都不可能是O型血。
江立群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猛地朝杜琴投去懾人的目光。
杜琴無力的張了張嘴，還想辯解什麼，但鐵證在前，只要驗一下他們的血型就知道真相了。
“我已經派人查過了，杜琴曾經造訪過一家名為聖心的福利院，以他人的名義領養了一個剛出生的男嬰。”面對眾人驚疑詫異的目光，江景湛唇角勾起一抹不喜不悲的微笑，“沒錯，就是我。”
江立群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忽然覺得自己對杜琴的處置還是太輕，太便宜她了。
江景湛說得風輕雲淡，姜詞卻不禁有些心疼。
他什麼時候知道自己身世的？
突然老太太雙眼圓睜，捂著心口露出痛苦的神色。
“媽！？”江立群神色大變，“快叫醫生！”
樊高急忙衝了出去，很快帶來醫生護士，老太太被放在搶救床上推了出去，一時間病房內亂作一團。
江景湛吃力的想起身，但他身體強撐到現在早就受不了了，差點沒摔倒。
“boss！”樊高連忙將他扶住，姜詞也跟著心絃一緊，意識到江景湛的情況比她想象得還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