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事情人盡皆知,但權傾世清楚,那是永王為了上位刻意抹黑皇帝。
但百姓永遠都是愚蒙的,哪裡辨得出真假。
廢帝被押回京城的時候,權傾世心裡多少有些失落,那是心中微薄的念想落空的感覺。但他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
木已成舟,塵埃落定,一切已是定局。
和永王的勢力相比,廢帝實在有些單弱了。
這不是因為他無能,而是一個自幼被架空的傀儡又怎麼能與越俎代庖的攝政王抗衡?
成了安命侯的廢帝被軟禁在自己的府邸,門可羅雀。
權傾世依舊是熙正皇帝最得力的鷹犬。
等他回到京城,得知蘇好意的死訊,權傾世整幾乎不曾殺人。
他以生病為由告假一月,整日把自己關在芳菲巷的宅子裡,誰都不見。
等他再回衙門,變得更加陰刻寡言。
直到那天,他在生母畫像裡發現了夾層,裡頭還有另一張畫。
一個黑衣人騎在一頭老虎身上,一臉的倉皇之色。
權傾世對畫苦笑,安命侯是在說自己騎虎難下嗎?
那天是臘月十五,權傾世記得是安命侯的生辰。
朝廷依例是要給他送酒肉點心的。
權傾世忽然就想見見他,至於緣由,一時也無法說清。
權傾世攔住宮裡來送禮的太監,叫自己手下端著壽禮進了安命侯府。
安命侯似乎沒什麼變化,他一直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見了權傾世也向先前一樣,含笑請他坐下,還把棋盤推過來。
“難得有人來,陪我下盤棋吧!”安命侯笑著說:“慕哥哥。”
一盤棋只下了半盤,權傾世便沒了耐心。
“你不問我為什麼來?”權傾世問他。
“你為什麼來?”安命侯張口就問,那樣子明擺著不是他想問,不過是應權傾世的請求罷了。
權傾世苦笑:“算了,我不該來。”
是啊,一個自身難保的廢帝,一個有苦說不出的鷹犬,有什麼可說的!
權傾世站起身,準備離開。
“我知道你為什麼來。”安命侯在他身後說。
權傾世轉過身,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你恨永王。”安命侯不稱熙正皇帝為皇上。
“你想擺脫他。”安命侯繼續說,他手上捏著幾枚棋子,隨意地擺放。
權傾世還是不說話。
“我們做個生意吧!”安命侯像是自言自語:“我可以幫你,你要給我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