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來就太話長了,不過五叔儘可以放心,四爺待我,就如同長輩待自家晚輩一般用心,至於說姜家肯幫我,那是因為姜家跟洪家有著不可開脫的仇怨,我們算是各取所需。”
顧寶瑛微微一笑,“我雖然年紀小,卻也懂得,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不信不能信任的人,五叔,我心中有數。”
朝五一聽她語氣堅決,胸有成竹的樣子,便稍稍放心了一些。
他點了點頭:“你爹以前跟我們兄弟幾個小聚時,就經常說你聰慧懂事,你心裡有成算,相信姜七爺跟金四,那五叔就也聽你的。”
這一番話說的顧寶瑛心中頗為動容。
江鎮他,是真的把她當做親生女兒的。
“五叔,我娘懷了爹的孩子,如今已是快要臨盆了。”顧寶瑛眼眸裡帶著亮晶晶的笑容,忽然說道。
“真的?!”朝五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是深深地震撼。
在看到顧寶瑛肯定的點了頭之後,他黝黑的臉上滿是激動的大笑起來,連連拍著大腿,“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江鎮有後……這太好了!”
“是啊,我就說,這個孩子肯定是個懂事貼心的,就在我爹出事的訊息傳回家裡的時候,他來了,要不是有這個孩子,就我娘那般柔弱的性子,我都怕她會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您也知道,她已經第二次失去自己的夫君了。”顧寶瑛想起徐氏肚子裡還未出生的孩子,眉眼間都是溫柔的神色。
“為母則剛,你母親不容易。”朝五十分感慨的嘆了口氣。
“是啊,要是我爹能回來,就好了。”顧寶瑛想到什麼,也跟著發出嘆息。
“寶瑛……節哀。”
“沒事,該悲傷的早就悲傷過了,再說,我爹也只是可能不在了。”顧寶瑛抿了抿唇,道。
朝五聽著這話,神情一頓,立時就嚴肅起來:“寶瑛,你這話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些什麼?”
顧寶瑛卻沒立即回答,而是盯著朝五看了片刻。
“你這孩子,到底有什麼,你得跟叔說啊!”朝五有些著急的催促著,“難道江鎮真的還活著?”
“我不知道,只是懷疑。”
顧寶瑛想了下,終於還是說道,“當時我見到我爹的屍體,那屍體臉上被劃得血肉模糊,讓人根本無法辨認出是否是他,可那些人為什麼偏偏劃花他的臉?這不是有些欲蓋彌彰嗎?”
“還有洪家非要把我爹的屍體帶走,說是京城江家的人要讓他迴歸本家……可這麼多年了,我爹從未跟京城江家和解過,且他都成了家了,京城江家非要跟他如今的髮妻搶一具屍體?這說不過去,反而更像洪家的一面之詞。”
“要再說旁的疑點,那就是單憑我的直覺了,我看著那具屍體的時候,覺得很陌生……”
她說的時候,朝五也認真的聽著。
關於江鎮的身份,他是知道一些的。
他們幾個當初結識,後來拜了把子,彼此都是要坦誠的,誰也不會隱瞞什麼。
當時江鎮是明明白白的說過,他並非清河村江家的人,而是出身京城江家,因為和家中長輩存有分歧而離家出走,後來被清河村江家的老太爺收留,便在此地紮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