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便也不著急去雅間了,而是轉回身往大堂而去。
林寶茹走到後院兒跟大堂連線的拱門處時,正瞧見那夫人與小姐跟前的丫鬟,正一臉不悅的同掌櫃子說著什麼。而掌櫃子也是再三說著好話,卻沒得了那兩位的半點回應。
這兩位她看的眼生,也未曾見過倆人的畫像,應該並非是柳林鎮的人......
不光是她覺得眼生,就是慣是在各處晃盪的劉書來,都摸著下巴疑惑道:“這是哪家的夫人跟小姐啊,往日裡倒是沒有見過。”
林寶茹一聽他這麼說,就確定眼前倆人當真是外來的,許是旁縣富人家的女眷。
她瞧了片刻,見那位夫人個呢小姐雖面色不好,但卻並未真的咄咄逼人。這樣的情況,如何都看不出小夥計說的那樣,是客人故意刁難的。
劉書來看自家黑心蓮瞧那邊瞧的仔細,不由撇了撇嘴,雙手環在胸前斜斜靠在門框上,“雖然是外來的,不過肯定是有些家底兒的人,或許還跟官家有些關係。”
果然,他一開口,就再度把林寶茹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就在林寶茹看過去的一瞬間,原本還吊兒郎當的人,瞬間就站穩當了。
他心裡琢磨了一下,那會兒買東西逛街,有自家孃親給的銀票,壓根沒他表現的機會。那現在,他對上林寶茹的目光,想象著那目光裡滿是疑惑不解,心裡可不就暗搓搓的有些歡喜了!
哎,他果然是能幹的,便是黑心蓮都要有求於他了。
一想到這些,劉書來就沒忍住嘿嘿兩聲。
林寶茹被他的表情弄得惡寒,甚至還打了個哆嗦。不過眼下還有正事,倒是沒讓她扔個白眼給這地主家的傻兒子。
“出身富裕我感覺的出來,可你怎麼知道她們是官宦之家的女眷?”
劉書來斜睨著林寶茹,得意的挑眉道:“自然是看她們身上的穿衣打扮了。”說著,他就衝著那邊努了努嘴,“喏,那衣裳看著不起眼,可料子卻是千金難買的蜀錦。別的先不說,就這蜀錦,每年能運到咱們州城的就不過一二匹,要是沒有雄厚的財力跟地位,哪裡可能在一眾官家夫人小姐圈兒裡搶得到手?”
“還有,她那簪子我是瞧不出出自哪,可簪子上綴著的玉石卻是成色極好的。”他一邊說,還一邊撈起林寶茹的右手,示意她瞧自個胳膊上的玉手鐲,“吶,你自個對比一下成色,是不是覺得人家的玉墜比你手上戴的只好不差?”
林寶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一二三來。
“最後,你瞧瞧那夫人跟小姐身前的丫鬟,衣著布料雖然比不上蜀錦難得,可也是上好的浮光錦緞。還有她的言辭雖然不是多激烈,可眉眼間卻難掩傲慢跟輕蔑。那姿態,一看就是平日裡仗著主家做高高在上的姿態做慣了。這樣的丫鬟,可不是沒底氣的暴發戶能養出來的。”
經由劉書來這麼一說,林寶茹就恍然大悟。那二位身邊雖然未曾有什麼僕役下人伺候,可身上的布料跟首飾,無一不精無一不美。乍一看是平平無奇,可多看幾眼,總會讓人覺出幾分貴氣來。
她越看,就越覺得劉書來說的有些道理。於是,她沒忍住讚歎的看了一眼劉書來,那眼神頗有些刮目相看的意味。
本來就得意的劉書來被她這麼一看,那尾巴翹的就更高了。最後,直接咧嘴湊過來說道:“怎麼樣,是不是被你家相公的風姿所折服?”
林寶茹:“......”
她收回剛剛的想法,這丫的,往臉上貼金的能力太強,依舊是讓她防不勝防。
“是被折服了,我就沒碰見過對別的女子穿戴如此精通的男人,今兒相公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哦。”林寶茹意有所指,似笑非笑道,“哎,我原以為你不懂呢。”
劉書來摸了摸有些莫名發涼的脖子,隨後神采奕奕心情頗好道:“這有什難的啊,你相公懂的還多著呢,以後你就知道了。”
在誇自己的這件事上,劉書來從來都是不遺餘力的。
可還沒等他尖牙不見眼的裂開嘴角呢,就聽得林寶茹嘖嘖兩聲,語氣失望道:“果然相公是沒真心待我的,不然又怎會隨隨便便買一支金簪來敷衍我呢?說起旁人的佩戴跟首飾頭頭是道,怎的到了我這裡,就只會買一根俗氣又毫無美感的金簪?”
說著,她還故意抬起手按了按眼角。
這下劉書來傻眼了,得意的笑就那樣僵在了臉上,顯然是沒想到自家黑心蓮會提起金簪的事兒。少女同學網
可看著自家黑心蓮一副認真的模樣,他心裡就有些惶惶了,“那什麼,我是瞎說的,就是打話本子上看來的。寫話本子的落魄書生,慣是喜歡長篇大論的描寫富貴人家的穿衣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