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嶸掙扎了一下,發現自家二哥的力道松都沒松半點,不由撇了撇嘴,“你可別汙衊我,我是那種大天白日吃花酒的人嗎!”
“臥槽,陳老三,睜眼說瞎話也不是你這樣說的啊,咱仨裡頭可就屬你跑春香樓最勤快了。”張勳盛瞅著還笑嘻嘻的陳嶸,嘖嘖兩聲。
劉書來也呲了呲牙,似笑非笑道:“恩,你不是!”
“不過我可聽說今兒春香樓幾大花魁同臺獻藝,要是去晚了,怕是大門都要進不去了。”
陳嶸一聽這話,哪還能想起掙扎了,神情直接諂媚起來,“來哥,要不怎麼說你比我親哥還親呢,你就是懂我啊。要不咱們晚上再約?”
這變臉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直接就把旁邊的林寶茹給逗樂了。
最後,陳嶸還是拉拽著張勳盛去春香樓了。
湊熱鬧,尤其是湊美人的熱鬧,可是他最喜歡乾的事兒了。
只是等他到了春香樓門口,才知道今兒壓根沒有什麼花魁同臺,別說花魁了,就是那些個唱小曲兒的也沒幾個。
陳嶸眨了眨一雙迷茫的眼睛,“?”
張勳盛看著他無邪的臉,半晌才安慰似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憋著笑轉身走了。
等到陳嶸追上他,不滿的絮叨起自家來哥不義氣來,他才無奈道:“春香樓是有節目,可哪回會在大白日裡安排啊?”
也就這二傻子,一聽熱鬧就湊上來,半點腦子都懶得轉。
這廂陳嶸自覺被鄙視了,非追著張老二說個清楚。而另一邊,劉書來跟林寶茹可就愜意多了。
不過在倆人遊玩之前,劉書來還是在自家黑心蓮注視的目光下,心虛的摸著鼻子說道:“我......其實我沒怎麼喝過花酒的。”
倆人同個屋簷下也算是有兩個多月了,她哪能聽不出劉書來話裡的心虛?於是林寶茹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恩,雖然是春香樓的常客,可你是不愛喝花酒的!”
這一說,劉書來的眼神可就更飄忽不定了。
林寶茹也沒太計較這事兒,畢竟早些時候,她就清楚自個嫁的是什麼人。
雖說他比自個預想的要好得多,院兒裡也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可也不至於是那種守身如玉的人。
大抵是沒有期盼,這會兒調侃揶揄起他來,就十分自然了。倒是劉書來,想解釋,可又無從解釋,抓耳撓腮了心裡焦慮了一陣。
不得不說,一年一度的廟會當真熱鬧至極。街道兩邊,賣藝的雜耍的,還有各種擺攤賣貨的,甚至好幾間大一些的鋪子,還在門口搭了小臺子唱摺子戲說評書,就是一些小間茶肆如今都請了說書先生趕熱鬧。
以前林寶茹雖然也碰上過說書的唱戲的,可到底沒那個工夫跟經歷聽個仔細。若說最有閒情逸致看個熱鬧的一回,大抵就是在陳家荷池看雜耍那次了。
相比之下,劉書來對玩樂就是真精通了,一道下來外來的稀罕小食跟耍物,真真是帶著林寶茹領略了個遍。
也不知怎的,每回瞧見黑心蓮吃的心滿意足的模樣,他就忍不住跟著歡喜。所以,才過了半日,他手裡的銀子就出去了大半了,而素來不樂意做苦力的他,手裡的東西也是滿滿當當的。
頭晌午的時候,林寶茹就想回去了,一來是想著劉夫人還在家裡,她跟劉書來自個在外頭逍遙有些不落意。二來,她也擔心後晌的時候,自家孃親幾個會去劉家尋她。
前頭她趁著作坊送貨的時候,給王氏幾個捎了信,想著要是廟會這天家裡沒事兒,就來劉府吃個飯。倒不是她想拿大,而是她琢磨著,讓王氏親眼看看她的日子,也免得她一聽到什麼話就擔憂自個過得不好。
不過王氏卻說,廟會這天她打算先去一趟趙屠戶那裡,也不是說去上門提親,而是先借著答謝自家兒子師傅的由頭,同趙屠戶那搭個好往來。這也算是變相的先告訴人家,自家是看重趙家閨女的。
要是過來看她,估計也得到半後晌了。
其實林寶茹心裡清楚,她娘也是為著避開晌午飯的時候。畢竟,在桃溪村不逢年過節的時候,沒去親家門裡吃飯的講究。
只是她想回去歇會兒,劉書來卻沒這打算,這不還沒等她開口呢,劉書來就直接拉著她去了劉家酒樓。
如今是正廟,也是近來最熱鬧的一日,所以各家酒樓的桌兒跟包廂早早都被預定一空。不過劉書來卻不用擔憂,畢竟在自個家的酒樓,便是沒有位置,掌櫃子也不會讓他們空走一趟,更何況後院兒可還有幾間環境最是清幽的雅間呢。盜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