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在縣城,他做林家這買賣是最早的,加上旁的賣貨郎總要同他這裡拿貨,所以每個月光是靠著二房的香皂豆跟美容皂,他都能掙上不少。
若是再這麼幹幾年,許是他都能盤一間帶後院的鋪子了。到時候,帶著老孃住到鋪子裡,也生了自個出門的時候常會惦記家裡的老孃。
李貨郎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笑呵呵的把小布包遞給林寶茹,“前些時候,咱們縣城有賣貨郎去了隔壁縣,所以銷的多了些。五月裡連帶著出貨帶著我自個賣,打你這拿了二兩銀子的皂塊,喏你數數......”
其實早在李貨郎來之前,林寶茹幾個就已經捋過這個月的賬目了。現在倒不至於當初當初賬本子的時候那般唸叨,若是那樣,倒顯得生分了。
王氏招呼著李貨郎喝了兩碗綠豆湯,原是想著留他吃個飯,反正現在院兒裡還有做工的木匠,倒也不怕外人說閒話。
不過李貨郎卻捨不得耽擱生意,所以拿了百十來皂塊就趕著騾子車走了。
他這廂剛走,劉家鋪子的掌櫃子就來了。
當然劉書來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他過來倒不是為著什麼勞子的生意,純粹是為了來顯擺的。當然,這是後話了。
劉家鋪子掌櫃新上來沒倆月,是吳家村那邊的。他是個能瞧得出事兒的,最開始的時候,他也不是掌櫃的。前掌櫃子在的時候,他就是鋪子裡一個夥計罷了。
前掌櫃子那時候是輕慢林寶茹的,總覺得她個鄉野村姑縱然能做出些東西,也不會是好物件。哪怕劉夫人親自開了口,讓鋪子裡賣林家的皂塊,前掌櫃子都不以為意。
甚至還常會念叨,那林家閨女肯定不是個好的,圖的就是為了攀上了劉家少爺,好讓她那不上臺面的東西入了富足人家的眼賣個好價錢。
而那些被她送去鋪子裡的皂塊之類的,都被前掌櫃的束之高閣,就算有人問也沒上心推薦過。
也是他機靈些,每回遇上前掌櫃的不在,都會研究一番皂塊,而後遇到有人家需要就推薦一番。一來二去,去尋他買美容皂的人就多了起來。
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是純粹想多掙幾文賞錢。可哪成想啊,倆月前,劉夫人突然撤了前掌櫃子,還把店裡的活計交給他打理了。
自那之後,他這小夥計就憑著那些個尋香皂塊,一躍成了吳掌櫃子。
這都倆月了,他想起來還覺得跟做夢似得呢。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看到林寶茹,就跟看到了貴人一般。
“這是咱們店這個月關於林氏作坊往來的賬目,姑娘瞧瞧,要是沒什麼問題,我今兒就跟您結了賬?”
林寶茹看著笑眯眯的吳掌櫃的,趕忙招呼著人去北房那邊先歇會兒。
如今她們還沒搬到前院,而作坊的東西廂房又都佔用著,所以,除了林滿倉去前院看著外,餘下娘幾個全都擠在北房工作間裡湊合著。
好在現在天兒熱,也不覺得陰冷。加上北方是個大通屋,便是多佔幾口人也不顯得擁擠。
劉家胭脂鋪的吳掌櫃子沒敢拿大,先不說現在胭脂鋪賣的最好的物件,還得依仗著林家呢。
就是拋開這一層,只瞧自家大少爺這熟門熟路的模樣,就知道他同林家肯定是生了情誼的。再者說東家少爺在跟前,他就算想擺姿態,那也沒膽子啊。
“嬸子,您別忙和了,我這回來也是瞅著空來的,一會兒還得趕回去盤貨呢。”吳掌櫃子見王氏要去倒水,趕緊喊住她,隨後一臉高興地說道,“不瞞嬸子跟林家妹子說,前頭咱們那些個玫瑰皂,賣的竟比芙蓉皂更好,連帶著之前我覺得太過金貴的玫瑰水都被各家婦人追捧了起來......”
說到這裡,那掌櫃子自個先忍不住樂呵呵的笑了起來,“你們猜,單是那玫瑰皂跟玫瑰水,刨除東家掙得,你們能得多少?”
林寶茹見他那模樣,就知道這次提取精油新增到皂塊裡的法子,的確比之前單純新增香料要好的多。按著她對劉家這位新掌櫃的瞭解,若非價錢極好,他肯定不至於如此賣關子。
掌櫃子笑了一會兒,見林寶茹跟王氏都看過來,乾脆就從懷裡摸出一個布包攤在桌上,“整整八兩銀子呢!只可惜量太少,昨兒個州城那邊還有人來打問玫瑰皂呢,說是在外頭一塊都出到二兩銀子的價了,愣是買不著......”
說著,他還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若是能多一些這樣既能留香又能養顏的皂塊,那不愁咱這買賣不能一炮而紅。”
至於最初那些基礎的香皂豆跟美容皂,對掌櫃子而言,如今也就是捎帶手賣一賣罷了。真正的大頭,自然還是尋常百姓用不起,足夠奢侈卻能引得各家夫人爭相購買的養顏皂塊。
林寶茹心裡盤算了一下,如今她既然能提取玫瑰精油跟玫瑰純露,想來精油含量更高的種子跟果皮提取起來應該也沒問題。再者,相比於玫瑰而言,果皮跟種子成本更低,尤其是到了夏日瓜果豐盛的時節。不說旁的,單是葡萄籽家家戶戶每年都不知要丟棄多少呢。
她心裡有了想法,面上自然就點頭應起來,“那一批玫瑰皂跟玫瑰水,只是個嘗試,若是賣得上價錢銷路也好,後續我自然能供應更多品類跟更多的量。”頓了頓,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笑道,“當然,如何售賣能提高咱們的身價,就要看您了。”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