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不能喝,要是黑心蓮好生喂自個,大抵也是能喝的。
林寶茹好笑的看著他,乾脆把茶杯塞進他懷裡,“愛喝不喝,反正受了涼也不是我難受。”
說著,她還自顧自的裹了裹身上的外衫。
雖說是在馬車上,可初秋薄涼,馬車上又沒有軟墊毯子,疾馳不過片刻就讓人覺得涼颼颼了。更何況,劉書來那會逞英雄把外衫讓給了林寶茹,眼下可不就更冷了。
果然,在回神之後,他就打了個寒顫。
“那你怎的不還我衣裳?”劉書來因著她的話,心裡不由高興了一些,好歹還知道心疼他,也不枉費自個對她的照顧了。
林寶茹神色如常道:“那可不行,我家相公疼我護我,我哪能不領情啊。”
劉書來聽她語氣裡少有的嘚瑟,覺得好笑又好玩。往日裡,他可沒見過她這般嘚瑟模樣,果然遇到自個是她的福氣,瞧這言行舉止都不再像以前那樣無趣了。
劉書來難得的捧著熱茶,小口小口咗了起來,順便還同林寶茹說著閒話。
而林寶茹也未曾抓著他醉酒時候的事兒說教,更不曾追問之前張勳盛跟陳嶸口中所說的,他為自己同趙立打架的事情。
有些事,她心裡記得就好,若是一味提及倒是失了滋味。
餘江樓離劉府不算遠,也就是一盞茶的時間,倆人就進了家門。
此時,劉夫人早就等的心煩意亂了,雖說在廳堂裡同胖嬸說這話,可那眼神早就不知往外看了多少回了。
直到瞧見自家兒子滿臉高興的拉著兒媳婦回來,她一顆心才落到了實處。
之前聽說兒媳落水,她當即就尋了管家帶人要去餘江樓。可還沒出門呢,就碰上兒子差來的餘江樓傳信的夥計,說是他們那無事了,讓她莫要擔心。
在外人面前,劉夫人自然是滿臉輕鬆,半點不顯擔憂。總之,甭管是上門來串門的劉家親戚,還是得了信想要瞧她家笑話的,都沒能從她這看出什麼端倪來。
一直到那些人坐的不耐煩散了場,劉夫人都是一派愜意。
至於那些趁機挑撥劉夫人跟林寶茹關係,甚至提起眼下劉家胭脂鋪的損失太大,足以見得林寶茹這少夫人難當大任的。
對此劉夫人乾脆就直言,自家的買賣交給兒媳是放心的,此時若哪個劉家親眷再貶低寶茹,那索性以後就別上門了。
說是別上門也是客氣的,其實誰都知道,一旦她們同劉家真鬧掰了,還緊攥著劉家產業的劉府絕不可能再讓她們在鋪子裡討生計。
雖說現在因著林寶茹的緣由,各間鋪子賬目跟庫存查點極其嚴苛,可好歹她們沒個月都能有比尋常夥計小廝高的月銀進項。
要是真撕破臉了,這點銀子都沒了,那她們才是沒地兒哭了。
畢竟,前頭林寶茹雷厲風行的處理了幾個不服管教的掌櫃子跟慣是,甚至把族長跟叔公排擠出去,還生生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如此一來,她們哪裡敢再鬧?
以前她們敢在劉夫人跟前拿捏,說白了,不過就是仗著劉夫人沒個依仗,她倆兒子也都不成事。一來是劉夫人前怕狼後怕虎的縱容了她們。二來,也是因著甭管是劉夫人也好,還是劉書來兄弟倆也罷,還不得指望著族裡幫襯?
可現在不同了,經了成衣鋪跟木材鋪子的事兒,誰還看不出現在劉家拿主意是誰。且林寶茹的那些決定,肯定也都是經了劉夫人默許的。
一旦劉家跟他們來真的,他們怎麼可能還有底氣鬧騰?
沒看著族長跟三叔公家兒媳,是怎麼灰溜溜的被趕出劉府的麼。
原本還觀望的想要分劉家一杯羹的人,還等著劉夫人跟新媳婦上門道歉呢。可等來等去,不光沒等到劉府服軟,卻等到了林寶茹這新少夫人徹底掌權了。
其實今日劉家那些七七八八的親戚上門,同劉夫人說話是假,想要試探她的態度才是真的。
如今她們見劉夫人這般維護林寶茹,心裡自然就有了掂量。
當然,這些跟林寶茹跟劉書來並沒多少關係。
眼下,劉夫人一臉擔憂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好端端的出去玩,怎麼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林寶茹見她擔心,趕忙笑道:“娘,就是個意外。那會兒相公去買東西,叮囑我在餘江樓等著他的......”
她三言兩句把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只聽得劉夫人心裡砰砰亂跳。
“你這孩子,怎的就這麼膽大,這一個鬧不好可就是人命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