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老子現在手頭拮据的很,先給你二兩銀子,你去買口茶喝,回頭老子手頭寬鬆了再商你。”劉書來說著,就丟擲去一塊碎銀子。
頓了頓,他又彆彆扭扭的打懷裡掏出一個本子來丟進說書人的懷裡,語氣有些惡劣道:“那什麼,這是我新找的話本子,你自個潤色潤色,務必要把男主人公講的風流倜儻、英俊瀟灑、還要是表面玩世不恭,實際上卻是重情重義的。女主人公......恩,就講成心地善良,聰明善良,落落大方,反正得能跟配上老子......”
突然感覺自個說禿嚕嘴的劉書來,趕緊呸了一聲,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改口道:“能配得上男主人公的。還得寫的他倆恩恩愛愛,情比金堅,男寵女俏。知道了嗎?”
說書先生心裡憋笑,趕緊應道:“在下知道了,務必會把大少爺所尋故事中的倆人講成是無比登對的存在。”
劉書來總覺得剛剛自個的氣勢不太足,不由摸了摸鼻子,輕咳果斷道:“行了,知道老子的心思,還不趕緊滾回去準備!趕明兒,老子就要聽到新故事。”
說完,他就大搖大擺的從巷子裡出去了。只留下說書先生,看著手上龍飛鳳舞的字跡哭笑不得。
以前劉家大少爺是給他尋過話本子,可那大半都是些落魄書生寫的,就算潦草也不至於要讓他連猜帶蒙的。
可現在這本,一看就不知什麼正經讀書人寫下的,他就算是仔細看,許多地方也要斟酌斟酌。
不過他的難處,劉書來可不知道。他現在,還美滋滋的等著明兒聽自個的英雄故事呢。
很快柳林鎮就颳起了一股子劉家大少真性情,劉家少夫人機敏能幹的風,就跟一夜之間興起的一樣,勢不可擋讓人津津樂道。
不過這些卻絲毫沒打擾到劉府的生活。
更沒能讓劉書來跟林寶茹之間,生出絲毫波瀾。
倒是劉書來拉著自家黑心蓮去說書先生那聽了幾場故事,剛開始,林寶茹還窘迫的很。後來,乾脆就鎮定了,就算再遲鈍,她也猜出來,怕這事兒是劉書來乾的。
“怎麼樣?我把給你塑造的形象好吧,簡直是堪稱完美。”劉書來洋洋得意的衝著林寶茹挑眉。
能不好嗎?聽得林寶茹自個臉都熱了,那話本子編的也太浮誇了,聽的她心裡滿滿的羞恥感。
虧他能想出那些詞兒來,那麼直白又不掩飾,都不覺得發酸啊。
林寶茹深深吐了口氣,勉強壓下尷尬,露出個溫柔的笑來說道:“恩,好的很,相公也不差啊,血性男兒......足智多謀......而且還情深意重,當真是當代好男人的典範。”
劉書來見她跟著誇起自個來,就挺了挺胸膛,樂呵呵的說道:“你也覺得是這樣吧!”
林寶茹笑而不語,靜靜的看著他表演。
最後,無奈的嘆口氣。
這人的性子,真是什麼時候都不能指望改了!
轉天,劉書來就照舊去尋樂子玩了。不過他一出門,鎮上老少爺們都開始笑呵呵的看著他,倒是讓他有些不自在了。
等到他想去春香樓的時候,才發現到底哪裡不對勁了。
原本白天晚上,哪怕不迎客時候,都對他十分歡迎的春香樓,這會兒可是門都沒讓他進。
老鴇跟那幾個常給他送酒的姑娘,甚至還語重心長的說,要讓他好好待少夫人......
被勸出花樓的劉書來,站在巷子口,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這是......被迫從良了?
而林寶茹那裡,並不知道他的悽慘遭遇。這會兒,她正忙著讓小花把前一日上門問罪的劉家人,記成花名冊。待到人名冊落成後,她就毫不留情的讓人送去了劉府名下的各間鋪子,凡是名冊上的人,劉府日後一律不用。
若是對方非要留下,那劉府也再不付工錢。
原本還有些不信林寶茹當真會做的那麼絕情的人,還腆著臉留在鋪子裡,然而到了發工錢的日子,他當真是半個銅板都沒得到。
那幾人心中氣惱,在鋪子裡鬧騰一番,只是還沒掀起風浪沒惹了笑話呢,就被鋪子的掌櫃子直接差人扭送去了衙門。
這下,誰還敢留著僥倖心思?
看來上次,他們跟著族長去劉府那事兒,當真是把劉夫人跟劉書來兩口子鬧炸了。別說留餘地留舊情了,只怕劉府那邊,恨不得他們再鬧上一回事,好尋了由頭整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