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採茹跟採荷蹲在灶臺前頭洗碗。而林寶茹則拿了細篩子開始收集灶膛裡的草木灰,她一邊把細細的白灰收集起來,一邊琢磨起製作鹼水的事兒來。
其實相較於草木灰,還有一個法子砸出的豬胰臟更好用。用香油搓過豬胰皂,洗的手臉更潤滑,而且一整日也不會催的眼皮子難受。只是之前家裡太窮了,她就算有這個想法,也沒敢提買香油的事兒。
畢竟,人都吃不飽,哪裡有銅板子去賣香油!
不過如今倒是好了,家裡賣了些香皂豆,也算是掙了錢。手頭一寬裕,她可不就有心思盤算別的方子了!
前世的時候,她稍稍記事兒了,姥姥還用草木灰提的鹼水砸豬胰臟。到後來條件稍稍好點了,家裡開始用食用鹼了,姥姥才不再自個制鹼水。
她看著一旁簸箕裡的草木灰,回想起前世大學實驗室裡的那些簡單實驗來。當時課代表還專門講過,提取自然鹼水的比例,好像是三比七。
只是之前自個做豬胰臟的時候,心裡顧忌的事兒太多,只想著姥姥用過的火鹼。卻忘了,用火鹼雖然洗東西祛髒,可要是洗手洗臉就會有灼燒感了。
而最簡單也是最好的方法,就是用食用鹼。而能替代食用鹼的,除了自個如今直接簡單粗暴的新增草木灰的方法外,使用感更好的則是新增鹼水。
想到這裡,林寶茹也不再篩草木灰可。她起身把小鍋洗乾淨,而後按著記憶裡的方法往裡面添了草木灰跟水。三比七的比例,雖然不夠嚴格,但眼看卻是差不多的。
林寶茹看著草木灰慢慢沉澱下去,而水面稍稍沒過,才蹲下沈去點了火。她倒是沒敢把火燒的太旺,只瞧著那水煮開了,就停了動作。
等瞧著鍋裡的水越來越少,直到到了她心裡默數的時間,這才把過端下來。
“大姐,你這是要做什麼啊?”採茹有些奇怪的看過來。
林寶茹先讓她拿個了擦乾的碗過來,一邊把鍋裡的水倒進去,一邊解釋道:“之前咱們用草木灰直接捏香皂豆,洗手的時候,水裡的顏色多少有些難看。所以我就想著,乾脆熬煮一下這些白灰,然後直接用熬煮過的水和豬胰臟,或許用起來會更好一些。”
水倒進碗裡要靜止許久,不過林寶茹想著趕緊試試,所以乾脆取了少量的水搓了塊香皂豆,只等明兒晾乾後看效果了。
說實在的,雖然前世選修過化妝品化學的課程。但那時候,她學的理論要比實踐多得多,所以滿腦子紙上的知識,卻並不能像人家旁的穿越女主那般隨手就把心裡想的東西做成了。
忙活完這些事兒後,林寶茹瞧著時間還不算晚,就攏著小山跟採荷在炕上講起了故事。這次她也學精了,再不講那些童話故事,就專挑著扈三娘之類的奇女子的故事講。
果然,採茹跟採荷都聽得津津有味,就連懵懵懂懂的小山聽到扈三娘打鬥的時候,都跟著拍著巴掌。而王氏聽著,一會兒皺眉不解,一會兒疑惑詫異,到最後竟也感慨世上竟然還有那樣厲害的人來。
講了會兒故事,林寶茹又帶著幾個還沒犯困的傢伙兒說了幾個腦經急轉彎。
這些日子閒下來的時候,林寶茹常會帶著幾人做些小遊戲,或是猜謎。若是交小山做口算的時候,她都會帶上林滿倉跟採茹採荷。
有時候,就連王氏都會被她拉著一塊聽。
這樣聽得久了,林滿倉幾個竟都能幾塊的算清簡單的數目來。哪怕如今沒有阿拉伯數字,可乘法口訣卻是可以通用的。被林寶茹逼著默背了幾日的林家兄妹們,現在也習慣了張口就算林寶茹隨口提的數字。
幾人聽了故事,被林寶茹考了算數,剛想得意一會兒。就在腦經急轉彎上,被林寶茹單方面虐殺了。
於是在採荷跟小山鬼哭狼嚎的耍賴聲中,一家人樂呵呵的洗漱一番睡下了。當然,臨睡覺之前,採荷跟小山不免被王氏幾個調侃幾句,而後惹的倆孩子紅著臉嘟著嘴矇頭鑽進被窩裡......
這一夜幾人睡得依舊香甜,只是迷迷糊糊的林寶茹腦子裡湧進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念頭。或是真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竟然夢到前世敷面膜的自己,甚至好像看到當時看某紅書的各種成分黨測評小影片。
看過影片之後,還有些迷茫的她,又被扯回到跟著地導去博物館遊覽的時候,地導給她講解那些古方護膚皂的法子......
幾乎一整夜,她都沒有踏實的睡著過。不過唯一慶幸的是,那些她曾經以為忘了,或是模糊不清的記憶,竟然漸漸清明起來。
雖然有些方子記得並不是多清楚,可到底有了眉目。
第二日一早,林寶茹起來的時候,感到渾身痠痛疲憊。她看了看身旁的還睡得酣甜的小山,艱難的穿上衣裳下了炕。
許是大早的時候,王氏又往火盆裡添了炭火,所以這會兒屋子裡並不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