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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聲東擊西之術 (1 / 2)

“唉,就算是有白神醫妙手,恐怕也留下了不少後遺病症,別的不說,光是咳嗽便咳了一個月,身子也虛了不少,可叫我心疼。”芸娘裝模作樣地嘆息道。

此話一出,晉太妃的面色似乎掠過了一絲不滿,不過僅僅一瞬,姜念菡也不能確認是否是自己太過緊張的錯覺。

一副萬壽圖而已,晉太妃不可能會在意姜念菡究竟有沒有參與繡制,更何況她早已備下了其他的壽禮,不比二房的排面小。

芸娘特意說這話便只有一個目的——讓晉太妃知道,姜念菡在大火中落下了體弱咳嗽的症狀。

莫說是大戶人家選媳婦,就算是蓬門小戶,也難以喜笑顏開迎個體弱多病的女子進門。一來,當家主母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嬌嬌弱弱的難以勝任,二來,大梁人的眼中,常年身處病榻的女子更難生養。

這樣的女子,自然會讓晉太妃這般苛刻的婆家心生不滿。

真可謂是見縫插針地使絆子。姜念菡在心裡頭暗自啐了一口。

不過,面上總是要帶著溫婉的笑容,她開口道:“蒙太妃娘娘厚愛,嬸孃也是太過憂心我的傷勢,不免誇大了。白神醫可是說了,我過去習武,身子骨強健,調養個把日便能好了。”

把白亦河搬出來說事兒——反正這人不知為何,一門心思要把自己送進晉王府做王妃,他的話,晉太妃總不至於有疑。

這種小打小鬧,她並不打算非得和芸娘在嘴皮子仗上分個高下。今日赴宴,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又寒暄了片刻,廳中已經盈滿了前來祝壽的女眷,而外頭的人頭攢動,也漸漸喧囂起來。一個衣著較平常人家小姐還華貴些的丫頭低著頭走進來,在晉太妃的耳邊低聲言說了幾句話。

“方才我那丫頭說,前頭的壽宴已經由晉王佈置下了,諸位夫人小姐可隨我一同前往赴宴。”晉太妃微微頷首俯視著廳中的人,耳垂下頭墜著的金絲鑲邊纏紅瑪瑙珍珠耳墜隨著她的動作輕顫。

大梁素來講究孝道,哪怕墨殊言貴為王爺之尊,也會親自替母親張羅一席壽宴。在晉王府的庭院內,男女分作兩席,中間只以一架以夜明珠裝點的美人屏風隔開,算是顧及在場未出閣的女兒家們的羞赧。

除卻宴席,墨殊言還特意請了京中最有名的彩雲月戲班子,當場在王府的庭院裡頭搭了個寬敞的臺子,濃墨裝束了的伶人紛紛就位,等著晉太妃點完了戲,便能開唱。

因姜念薇不在,姜念菡只得挨著姜柳兒坐下,姜蘭芷則與她隔了幾個位子。她的左手邊則是個臉生的姑娘,興許是知曉她這姜家二小姐不堪的聲名,也不與她搭話。

晉太妃今日看來興致不錯,點的都是些熱鬧又滑稽的好戲,一出猴王出山,那扮上猴王的戲子開戲時便在臺上連翻了五六個跟頭,贏得了臺下一片叫好聲。

姜念菡原本就是穿越過去的,對這種戲曲最為頭疼,因是在府外,又不好一味埋頭苦吃,只得以肘輕蹭了一下姜柳兒,悄聲搭話道:“二妹妹,你覺得這戲如何?依我看,這種熱鬧戲最吵,還不若請幾個女先兒來說些新鮮的奇聞軼事給咱們聽呢。”

大房二房近來的矛盾一觸即發,姜柳兒見她主動開口閒談,也是吃了一驚。好在她這些日子被芸娘耳提面命地指點,總算是沉穩了一些。

“好生看戲吧,這可是太妃娘娘親自點的,你莫要說出些笑話什麼來給咱們府裡頭丟臉。”姜柳兒撇了撇嘴,壓低了聲音,卻是一如既往地盛氣凌人。

原本她以為頭,再加上她身懷有孕,這孩子若是個男胎,就是大房唯一的繼承人。

而這位新姨娘似乎也很知趣兒,並不仗著自己的容貌或是肚子裡頭的那個孩子囂張跋扈,反而一入府便閉門不出,對待下人們也十分客氣。

“唱月,來,讓我瞧瞧。”

唱月幾乎不怎麼走出她那個偏院,只有在晨昏定省的時候才會到正廳向老夫人、荊珏以及芸娘請安,而老夫人不知為何,待她格外客氣,唱月前腳剛踏進門檻,她便笑眯眯開了口,將唱月喚到了身邊去。

見唱月有些羞怯的新媳婦模樣,老夫人那雙枯皺層疊的眼笑得彎了起來。她攜起唱月的手,在那白嫩柔和,柔若無骨的皮肉上摩挲道:“是個標誌孩子,我看老大的眼光不錯,肚子怎麼樣了?前兒我叫了大夫去瞧瞧你,說是都有三個月了,可有什麼想吃的想喝的?”

被如此親熱地對待,唱月面頰上的紅暈更甚了,她柔聲細語道:“蒙老夫人厚愛,唱月一切都好,孩子也一切都好......”

此情此景,全部被姜念菡收入眼底,她留意著堂上人的反應,唱月算是大房的人,老夫人這般問候,她卻毫無不滿,可見,將唱月接進府裡,必定有她一份主意。

再看荊珏,大房的正室夫人被冷落在桃見她立在原地不語,更是急了,推著她往內室走:“小姐,快著些梳妝打扮吧,老夫人那脾氣,若是你請安再慢些,可沒好果子吃!”

小小一個妾室,竟能擺這麼大的譜?姜念菡心中納罕,可見,這位老夫人也頗有一番手段。

既然是要見長輩,她須得莊重一些,將那些明快顏色和活潑的樣式全都拋在一邊,選了件蓮青色鑲金邊的廣袖長裙,嘴唇上抹了些正紅的胭脂,又散開束在頭頂的馬尾,重新挽做一個蓬雲髻,邊上以紅寶石髮釵點綴,以壓住那一身略顯沉悶得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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