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坐在真皮椅子上，側身，雙腿交疊，一隻手搭在辦公桌面上，另一隻手裡夾著煙，那般姿態從容，眉心卻緊鎖。
縱使外人看來，程天澤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事事如意，萬人羨慕，但終究只是個普通人。
而另一個半坐在辦公桌上，那形象整一個紈絝子弟，眼睛細長微狹，桃花眸在煙霧中，似清晰似模糊。
墨城藉著兩人吞雲吐霧抽菸的時刻，氣氛有些放鬆，便重新提了起來。
“為什麼你助理說這個新出現的總裁做事方式和態度，都和她相似呢？”
這個問題，一直在他的心頭擱著，如果不仔細問清楚，感覺今晚會失眠。
所以便不怕死的繼續問。
程天澤隨意地抖了抖了菸灰，狀似漫不經心地道：“她曾經在我公司做過李總的部下，也做過我的助理，後來才做的專案部總監。”
他短短的一句話就闡述了尹茜在華澤集團的一段過往，但拆分開來的每一天，他不敢再回想也不敢再提及。
她年紀輕輕的就離開了這個世間，一生的職業生涯，都在華澤了。
不過短短的時間，她就能在華澤坐到專案部總監的位置，可想而至，實力不會差。
程天澤並不是一個假公濟私的人，從另一面分析，他不會喜歡上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這個女人必定有她過人之處。
那麼現在看來，答案也就在此了。
“用情太深，看誰都是她，哎！”
墨城不知正不正經的說了這麼一句感嘆的話，還配合性的嘆了口氣。
程天澤又吸了一口煙，許是吸得頻率太快，煙身已沒了大半，他緩緩吐了出來，煙霧頓時朦朧了他的視線。
“或許吧。”
他緩了緩，連他自己都已經不知道是生活在現實中，還是夢中。
有時候在睡醒之時，他總能看到尹茜的身影，在他的房間內走來走去。
他當時情緒激動地撲了上去，可卻是撲了個空。
他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等到公司不忙的時候，他便會坐在她曾經睡過的客房，一坐就是整整一天。
有時候在路上，碰到一個身形和她相似的女人，他都會跑上去，追幾步，追到人影消失，他才陡然間清醒。
她早已走了很久了，怎麼可能會大白天，出現在街上呢？
即使是她的魂魄，也只有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出現吧。
最近一次，好像就是遇到那次碰瓷的人，竟然在車外看到了她的身影，在那個擁擠的車道上，找了很久。
明知道自己不過是看錯了，可是他就是沒法控制住自己，像是無頭蒼蠅似的亂找。
現在想想真是荒謬，人死不能復生，這句話，他作為一個成年人，應該是比誰都該清醒的。
墨城默了默，手裡的煙也抽得差不多了，他大口一吸，將最後的抽完，朝著程天澤吹了口氣，頓時煙霧瀰漫在兩人周圍。
他邊將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邊不死心的問：“可是一碼歸一碼，你現在的口味這麼獨特了？不光對孩子感興趣，連帶著孩子的已婚婦女都感興趣了。”
他不由地搖了搖頭，嘆息道：“我想幫都幫不了。”
程天澤眯著眸子，透過已經淡了不少的煙霧看向他，對他說的話，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