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開始關注房地產新聞,尤其是景寧公園那邊。新聞上張董和白良石的中洲房地產公司迅速成立,短短几天員工已經到位,公司開始運轉。
當然長康也沒坐以待斃,他們在城東的樓盤透過各種活動的吸引顧客,順便為新樓盤造勢。
一時兩家公司成了全城的熱議物件,人們都翹首以待誰是贏家。
週五,陳子彥邀請我參加拍賣會,我欣然前往,可到了現場才知道拍賣的是幾塊小地皮。
到場的人不多,我略掃了幾眼,目光定格在左邊座位的幾個人,其中中間的男人黑髮夾雜銀絲,側面輪廓有些熟悉,我腦中馬上蹦出一個人名字,孫文振。
我碰了下陳子彥胳膊,努嘴示意他。陳子彥瞟了眼,像是早就知道,“這是我們今天最大的對手。”
我說,“不是說他對景寧那塊地誌在必得嗎?”
陳子彥說,“他不僅對那塊地有興趣,對這幾塊同樣有興趣。他親自出馬足見他對拍賣的重視。不過做房地產的最愛囤地,只要資金到位,多少地都想要。”
難道孫文振一石二鳥,目的不在景寧而在這裡?
我翻了幾頁拍賣手冊,發現這幾塊地的地理位置並不好,而且不是連片,並不適合開發。
我指著手冊問陳子彥中意哪塊地?
陳子彥指了下,這兩塊地南轅北轍,目前看不出什麼商業價值。
先拍賣的兩塊地陳子彥沒舉牌子,孫文振輕易拍到。等到了第五塊地陳子彥舉了牌子,孫文振似乎並不感興趣,他沒動。
兩人在最後一塊地上開始較勁,直接是膠著狀態,互不相讓。
我趁機查了這塊地,發現這塊地周圍的幾片空地都屬於長康集團,可巧在這塊地地處中間,長康拍得這塊地才能連片開發。
陳子彥這是故意的。
當然最後還是陳子彥成功拍到這塊地。
臨走時我們在大廳碰到孫文振,他似乎是專門在等陳子彥。
陳子彥迎上去恭敬地叫了聲孫伯伯。
孫文振雙眼如針刺,冷笑聲,“子彥吶,你今天真是給伯父露了一手,伯父原來小瞧你了,看來你蘇姨把你培養成才了。”
陳子彥笑道,“伯父謬讚了,我都已過而立之年,若還停留在原地,豈不是辜負大家的期望,尤其是您和蘇姨的教導。”
孫文振冷哼,“那伯父就祝願你,能順利開發那塊地。”
晚上吃飯時陳子彥主動問起孫文振,我咬了下筷子,“我覺得你今天是險勝。他本來勝券在握,沒想到你會橫插一腳。”
“不過。”
我對上他含笑的眼眸,不知道接下來的話當講不當講。
陳子彥抿了口紅酒,“今天知無不言。”
我笑說,“陳總,我不認為今天你贏了,準確來說你是僥倖。孫文振的主要目標仍在景寧,他必須要留有足夠資金,不能冒險把錢都砸在這塊地上。所以最後關頭他收住手,你贏了,倘若他孤注一擲,那贏的人不一定是你。”
陳子彥輕晃著酒杯,“不管是僥倖還是什麼,今天確實是我贏了。我只看重結果,過程不重要。李小姐今天難得聰明瞭一回。”
我說,“全靠陳總言傳身受。”
陳子彥輕佻地笑著,“教導自己的女人是應該的。”
這會的陳子彥從容淡定,侃侃而談,好不瀟灑。我還記得今天在拍賣會上,他捏緊牌子的手微顫,雖然只有幾秒鐘,但我仍很快捕捉到。
吃完飯我們自然去了怡庭,我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陳子彥正在陽臺接電話。房內很安靜,我湊近在一角,能隱約聽見那頭的女聲,還有隱隱哭泣。
陳子彥指尖夾著煙,煙霧繚繞,半晌才說,“好了,捕風捉影的事你也相信,別無理取鬧。”
他的語氣很是煩躁,甚至壓抑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