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今日之事,你可知道是何人所為?”霍青隔著轎簾問,陸夢箋想到超哥所說的話,苦笑著搖搖頭,想不到這麼快就樹了仇家,關鍵是還不知那仇家究竟是誰。
“不知道,不過捉到了一個綁匪,也許能夠從他的口中問出些資訊來。”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霍青眉頭緊皺,若是仇家報復,或許還情有所原,但是陸夢箋一個‘女’兒家,怎麼可能會開罪這京都中的大人物?
“應該沒有,自從莫走了以後,我一直在霍府中,除了偶爾到雲衣坊看看,設計一下衣服,但是也從未跟人起過爭執。”陸夢箋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難道是商家競爭,想搶你過去?”若只是出於商業目的,恐怕這個理由還是讓人難以信服,畢竟城中有名的成衣店不止雲衣坊一家,而別家的生意,也並不比雲衣坊差很多,除了雲衣坊靠陸夢箋的設計圖而聲名鵲起,但即使如此,也沒有非要用這種手段搶人的可能。
“說道商家競爭,我倒是想起,前兩天,尤子期的店裡還被人給砸了,不光是貨物,連尤子期和店裡的夥計都沒能倖免,領頭人的意思似乎是尤子期搶了他們僱主的生意,還要尤子期關‘門’大吉。霍副將,你說這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指使的?”陸夢箋說完,將這兩日的經歷串聯起來,可是無論如何她都想不出哪家商鋪會因為一家小小的店而僱人行兇。
“如此看來,此事似乎已經有了眉目,過會我親自到牢中審審那個人,既然他是被人指使,那必定能夠找到那人。三小姐,你若是還想到什麼,請一定要跟我說。”
“其實這兩天……我是說今天,在街上,還遇到一件奇怪的事,在雲衣坊的那條街上,竟然有人拿著大刀在街上砍人,幸虧我跑得快……”陸夢箋刻意掠過秦洛芙的事不提,她突然想看看這個‘女’人究竟還能使出什麼‘花’招來,更何況現在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她是在針對自己。
霍青聽完,臉‘色’越來越黑,“看來這世道越來越不安寧了,以後你不要自己擅自出‘門’了,我會向將軍稟明,為你安排幾位護衛。最近幾日,上面可能會有些變動,無事的話就儘量不要出‘門’了。”
“額,多謝霍副將關心,我這樣對別人又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不用麻煩了,以後我會當心的。”陸夢箋婉言拒絕,可霍青卻沉默不語。
看來,暴風雨不遠矣。
青霜回到客棧便一頭扎進自己的房間,任憑玄澤怎麼敲‘門’都不開‘門’。
往日夜裡,玄澤總要為師姐送上一碗宵夜,才算過完一天,可今天他端盤子的手都快酸了,師姐還是沒有迴音。
“師兄,你說師姐她怎麼了?”玄澤無奈,端著盤子返回房中。
“不知道。”慕白坐在桌前,提筆在紙上寫字,整個人冷冷清清像個雪人,玄澤可憐兮兮的走到慕白身旁。
“師姐今天生氣了,師兄,是不是你惹師姐生氣了……”
慕白抬頭,冰冷的眸子在玄澤臉上劃過,“她愛生氣,關我何事!”
“可是為什麼只要你們兩個單獨相處後,師姐就會特別生氣,下山以前她可不是這樣的,”玄澤努力不讓自己被慕白的眼神嚇倒,大著膽子問出這句話。
果然,慕白臉‘色’一沉,“你記不記得下山前師父說過什麼?”
“記得。”
“重複一遍!”
“師父說,下山後在外面要齊心協力,心無旁騖,早日完成任務……”玄澤越說越沒底氣,最後索‘性’停了下來。
慕白冷冷地看著他,“既然知道,那就不要繼續胡說八道。今日若非青霜與你胡鬧,怎麼會出現這種事,若暴‘露’了身份,小心你的項上人頭,到時候師父也無法幫你!”
玄澤垂首不語,慕白見狀,輕吹一聲口哨,一隻白鴿呼啦啦飛進窗來,慕白將紙條捲成小卷,綁在白鴿‘腿’上。
凌晨的夜,清涼如水,可夜中的人們卻躺在‘床’上各自輾轉難眠,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