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老伯,您有沒有看到剛才救我的那人?”陸夢箋四下張望,可四周的人群中根本沒有任何異樣。
“救你的人?沒看清楚,那人速度實在太快了,像一陣風一樣就不見了。”老伯搖搖頭,再說他方才只顧著替陸夢箋擔心了,壓根就沒注意到救她的那人長什麼樣子。
陸夢箋魂不守舍的回到雲衣坊,歇了好半天才擺脫掉心中那絲恐懼。
自從在‘精’‘露’軒,她就覺得不對勁,尤子期的眼神好似在暗示什麼,那屏風後面一定藏著什麼人。而那匹馬,不早不晚偏偏在她過馬路的時候發狂,所有這些事,都像是有預謀一般。
陸夢箋腦海中閃過無數種猜想,可是每一種都沒有足夠的證據,何況,她從不曾與人有過‘性’命之‘交’,除了跟那個‘女’人搶漢子之外,她無論怎樣都是一個五好小青年。
“陸姑娘,陸姑娘?”蕭鼎一進店‘門’就看到陸夢箋坐在凳子上發呆,連叫了幾聲都沒反應。
“你沒事吧?”蕭鼎擔憂的看著陸夢箋,她現在可是店裡進賬的重要力量,幾乎可以算是重點保護物件了,而方才聽店裡的夥計說起馬匹發狂之事,連他都有些後怕。
“哦,蕭大哥,呵呵,我沒事,店裡沒什麼事了吧,那我先走了……”陸夢箋擠出一絲笑容,蕭鼎看她手輕微的發抖,而嘴‘唇’也透著絲青紫,不免有些擔心。
“對了,陸姑娘,有件嫁衣有些小的問題,放在店裡許多天了,就等你來看一下呢!”蕭鼎腦筋一轉,隨口編出一個藉口,心想陸夢箋這副樣子走在路上怕是不安全,倒不如讓她在店裡稍微休整一下。
陸夢箋調整完嫁衣,又在雲衣坊喝了幾盞茶,心中的慌‘亂’才稍稍壓下來,可是籠罩在心頭的疑雲卻越來越重。蕭鼎說一入侯‘門’深似海,越是繁華的外表下,越是容易積生黑暗,那麼今天的事,會否也是這黑暗中的一員呢……
蕭鼎實在放心不下,特意派了蕭府的車送陸夢箋回霍府,這一路終於安寧無事。
陸夢箋被嚇得驚了魂,回到小院之中便開始沉睡,不知睡了多久,卻被一陣爭吵聲驚醒。
“又是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廝,見到本少‘奶’‘奶’還不快退下!”秦洛芙的聲音穿透院落直接衝擊著陸夢箋的耳膜。
“實在對不住,少‘奶’‘奶’,老爺吩咐過,要想見三小姐,必須要經過三小姐的同意。”茗煙兩頭都不想得罪,所以笑得有些發愁,他趕忙示意立在‘門’口打盹的‘春’桃。
“還不快去請示三小姐!”‘春’桃被茗煙呵醒,垂著眼角往陸夢箋房中走去。
“吱”的一聲,房‘門’被‘春’桃直接推開,陸夢箋反感的瞅一眼‘門’口,又接著閉上眼假裝睡著。
“三小姐,”‘春’桃用她獨特而慢悠悠的聲音問道,“少‘奶’‘奶’來了,三小姐見不見?”
陸夢箋‘揉’‘揉’眼睛,“哦,原來是‘春’桃,少‘奶’‘奶’怎麼來了?”
“不知道,說要見三小姐,茗煙攔住了,說要問問三小姐。”
“好,告訴少‘奶’‘奶’,我不在家,我這幾天都去山上吃齋去了。”陸夢箋說完,示意‘春’桃出去,卻側起身子仔細聽著院裡的聲音。
‘春’桃拖拉著腳步,走到秦洛芙面前,緩慢地一字一句道:“三小姐說了,她不在家,她這些日子都去山裡面吃齋唸佛去了。”
秦洛芙冷哼一聲,刻意衝著院子裡面嚷嚷著:“別以為假裝不在我就會放過你!哼,還什麼三小姐,不知道又使的什麼狐魅子招數竟然騙得三爺都上了這狐狸‘精’的當!你這本事可真是不小啊!呵呵,你有本事,康哥哥不是還跟我成了親,我告訴你,這就是命!回頭告訴你們主子,鄉下來的小丫頭別想跟我們這些人比,再怎麼比,還是個土狍子,一輩子都改不了,這是孃胎裡帶的!”
“嗯,我娘也說了,尖酸刻薄也是孃胎裡帶的,這個改不了,我娘說,三小姐宅心仁厚是個心寬的,我娘說,三小姐人好,我也覺得三小姐的好是孃胎裡帶來的。”‘春’桃用她那特有的慢吞吞語氣說完,整個院子都安靜了。
“你說誰尖酸刻薄呢!你這個該死的奴婢,采苓,給我張嘴,狠狠的張嘴!”秦洛芙反應過來,氣不打一處來。
采苓上前,狠狠地扇了‘春’桃一巴掌,抬手要扇下一掌時,‘春’桃突然跟瘋了似的跳起來,“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誰讓你狗嘴吐不出……”采苓話沒說完,嚇得眼珠子瞪得溜圓。
‘春’桃連叫兩聲,竟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