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大人,這難道就是您對人的方式?以武力去強迫去威脅來達到目的,這樣的妥協,您心裡受用嗎?難道當初貴夫人也是您用這種方法征服的嗎?”
陸夢箋這句話徹底觸了霍雙城的逆鱗,霍雙城抓起身旁的茶杯啪地丟到陸夢箋腳下,“你說什麼!”
陸夢箋被突發的一幕嚇得一‘激’靈,然而越是緊急,她的腦子轉的越發迅速,“您也是在愛情中受過折磨的人,其實我同您一樣,那些日子,得知他要娶別人的時候,我心中好似死過去一般,我想見他,可是又怕他尷尬,失去他,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時候……”
“丫頭,你別說了,”霍雙城兩行濁淚自眼眶緩緩流出。
窗外蟬鳴聲聲,在此刻顯得格外刺耳。
霍雙城收拾好情緒,又恢復了往日的威嚴,“呵呵,人老了,總是容易傷‘春’悲秋,你是個好孩子,康兒遇到你,是他的福氣。但是如今他已然成親,所以你做不了他的髮妻,也無法成為他的髮妻。但是老夫可以讓你成為康兒的貴妾,老夫會給你最尊貴的待遇,以及霍府最好的院子,只要你肯留在康兒身邊。”
“多謝將軍抬愛,但是夢箋早有誓言,此生絕不為妾,所以請恕夢箋無法從命。”陸夢箋說的不卑不亢,心中卻無數草泥馬奔湧而起,想讓本姑娘做別人的妾室,沒‘門’!
“丫頭,老夫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你想要名分,老夫便給你,但做人最忌諱的是看著星星要月亮,貪心過度,只怕你沒福氣消受。”
“將軍,夢箋不敢過多奢求,但委實不願違背自己的意願,若讓我去服‘侍’別人的相公,還不如讓我去死。”陸夢箋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委婉,“不過,將軍,雖然夢箋不能去服‘侍’別人,但手中尚有一技在手,夢箋可教貴府千金或公子作畫。”
“作畫有西席,你?還是算了吧。”
“既然將軍想招我入府,何不借此名義,一則不會毀了大少爺的清譽,二則,我與他好聚好散,待他了了同我的情緣,我自當離去,不過是位西席,將軍不會捨不得那幾兩束脩吧。”
霍雙城仔細思量片刻,“如此也好,罷了罷了,為了康兒,丫頭,你留下吧。”
霍青傳來管家,同陸夢箋見了面,當即便給了一個月的束脩,而對於陸夢箋的具體工作,卻沒有任何要求。
林岱莫聽聞陸夢箋留在霍府,陳鬱數日的心情終於如雨過天晴,雖然他無法再同往日一般同她一直在一起,可是能夠天天見面,也已經是一種莫大的賞賜,他很是知足。
“夢箋,你真的留下來了?”林岱莫反覆確認了一遍又一遍。
“是是是,將軍見我畫畫兒好,讓我留下來當老師了,你還要問幾遍才肯罷休啊!”陸夢箋被他煩得腦袋疼。
“那你也教我畫吧,好不好?”林岱莫巴不得有個理由能跟她時時呆在一起。自從陸夢箋來到霍府,秦洛芙便一刻都不閒著,不是肚子疼便是嚷嚷頭痛腦熱,關鍵是偏偏拉著林岱莫不放手,薛文佩也幫腔助陣,兩人合夥將他從陸夢箋身邊往外拉。
“算了吧,那個‘女’人現在正懷著你的孩子,我看你還是多‘抽’出時間來陪陪她吧。”陸夢箋說的不鹹不淡。
“夢箋,你吃醋了,”林岱莫想拉著陸夢箋的手,卻被她閃身躲開。
“你別自作多情,鬼才會吃你的醋。”陸夢箋撇嘴,可還是透出些失落。
“夢箋,你知道,我只愛你一個,她,真的只是個意外,我因為你的離開,心情十分鬱悶,借酒消愁,結果喝得不省人事……但是從那以後我真的再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發誓!”
“行了,別動不動就發誓,若是發誓有用,你還會落得如此境地?”陸夢箋聽了太多林岱莫的誓言,可事到臨頭,每個誓言都變成了泡影,男人的承諾在現實面前,總是那樣不堪一擊。
“是啊,我對你發過的每個誓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可是如今我卻成了這樣一個慫蛋,我連自己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都沒有辦法在一起,甚至,還做出那樣豬狗不如的事,若不是我犯渾,如今也不會這樣進退維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