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衣坊的生意一日比一日興旺,尤其是每次新款衣服上市之日,店中更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各家的千金小姐為了得到最新款式的衣服,都卯足了勁要搶在別人前面,提前一個月就開始預訂。
陸夢箋為了設計新的嫁衣,單是草圖就足足‘花’了一週的時間,製衣坊幾乎不眠不休,耗時足有半個月才縫製完成。
而成衣的效果,自然轟動無比。
有了本金支援,陸夢箋難免有想到自己的老本行。京都的‘花’坊比普蘭城多的多,‘花’卉的數量更是不可勝數,陸夢箋若仍想以在普蘭城的方法經營,根本沒有立足之處,可是‘精’油在京都仍極為稀有,若能大量生產,倒不失為一種好營生。
恰巧雲衣坊旁有一間茶館因老掌櫃過世,後輩經營不善,急於對外出售,陸夢箋一思量,拿出身上的所有銀兩,將店鋪買了下來。
蕭鼎聽聞很是驚奇,他所見過的‘女’子,多為大家閨秀,琴棋書畫‘女’工繡‘花’個個不差,可偏就不曾遇到過一位像陸夢箋這樣對經商頗有研究的‘女’子。
在他眼中,陸夢箋似乎就是市場的風向標,她所設計的衣服幾乎引領了整個成衣界,若她自己經營,豈不是要將整個行業壟斷?
幸而陸夢箋轉行做了‘花’卉,否則蕭鼎都不知以後該如何同陸夢箋相處,畢竟同行見面分外眼紅,即使是他也不可避免。
經過一個月的‘精’心籌備,“‘精’‘露’軒”在蕭鼎的大力支援下,順利開業。
“‘精’‘露’軒”雖實為陸夢箋經營,可為避免外人的詬病,陸夢箋思量再三,將店鋪掛名在尤子期的名下,陸夢箋則退居幕後。
原本尤子期在京都,尤家人便很是不放心,幾次三番要尤子期回普蘭城,如今聽聞尤子期在京都開店,也便放下心來,雖不指望尤子期能賺得盆滿缽滿,但只要不胡鬧,尤老爺自然也不會多加追究。
陸夢箋招來數位‘女’工以便提煉‘精’油,相比在普蘭城時,‘花’源更加充足,且蒸餾爐與瓷瓶的質量都上了一個臺階,因而提煉出的‘精’油比從前更加純濃,再加上蕭鼎等人的大力宣傳,不過幾日‘精’油便賣出了大批,純‘露’面膜亦在上流社會得到了極大的推廣。
就這樣,忙忙碌碌的生活令陸夢箋暫時忘記了同林岱莫的不快,專心投入了新生活之中。
而與此同時,秦洛芙也傳出了喜訊。
成親第二個月,秦洛芙開始害喜,整日吐得胃都要出來。霍雙城很是滿意,雖然當日成親出了那樣的小‘插’曲,可是現如今看來,這樁婚姻也不是一無是處,畢竟康兒已經開始接受,況且馬上就有了孩子,康兒總不至於再像從前一般任‘性’。
霍雙城動用關係,在六部為林岱莫尋了個差使。林岱莫‘性’子雖冷漠,做事卻足夠認真,倒也沒令霍雙城失望。
第一次聽說秦洛芙懷孕的訊息,陸夢箋愣了好半晌。
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話一點都沒錯,當日林岱莫口口聲聲說不會做對不起陸夢箋的事,他說要她等半年的時間,可轉頭就上了別的‘女’人的‘床’,甚至還有了孩子。
孩子,往往是維持一個家庭的核心。即使再無情的人,面對自己的兒子時,也不可能狠心拋棄不管。
林岱莫有了孩子,他再不可能回來了。
陸夢箋難過的心痛,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夢箋,快來看我拿到了什麼!”尤子期興高采烈的從外面跑進來,滿頭大汗卻掩不住的高興。
陸夢箋迴轉心神,她無法安慰自己不去想那件事,可她也不願讓尤子期看出自己的軟弱。於是她微微笑著,抬頭去看尤子期。
“看,這兩隻八哥,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買到的,”尤子期逗‘弄’著籠中的鳥兒,“跟姐姐說兩句話。”
“丫頭,給爺笑一個。”八哥扯著嗓子說完,林岱莫哈哈大笑。
“這可不是我教的,夢箋,”尤子期聽不到回應,扭頭去看陸夢箋,只見她腮邊掛著兩道熱淚,嚇得忙將八哥放到一旁走到陸夢箋身邊,“夢箋,你怎麼哭了?”
“嗚嗚……”陸夢箋再也憋不住,撲倒在尤子期懷中嚎啕大哭。
“是誰欺負你了,別哭,我一會去找他算賬,夢箋,你別哭,你這樣我心疼。”尤子期緊緊擁著陸夢箋,輕嘆一聲,再不說一句話。
陸夢箋哭得累了,‘抽’噎著從尤子期懷中起身,尤子期用手帕仔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像擦拭一件珍品,溫柔細膩。
“夢箋,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尤子期認真看著陸夢箋的臉,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可是他不能不在意陸夢箋,即使一個皺眉,他都能看出陸夢箋的心思,看到她笑,他會開心,看到她難過,他比她還傷心。
“尤子期,謝謝你,對不起……”陸夢箋好不容易停止‘抽’泣,眼淚又嘩地一下流下來。
“傻丫頭,我們之間還說什麼謝謝,”尤子期愛憐的‘揉’‘揉’陸夢箋的頭髮,那‘毛’茸茸的感覺讓他生出種保護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