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恍悟,可是又有些難‘色’,男子做活‘女’子持家,這才是本分之事,可是若真要聘些‘女’子做夥計,只怕外界風評不佳,到時恐怕雲衣坊的生意也會受到牽連。
普蘭城中,‘女’子雖以持家為主,可外出做工的也不在少數,陸夢箋從沒想過在京都,人的思想反而更加保守。
“此事,我會多加考慮,至於其他的陸姑娘不必擔心。”蕭鼎微笑接過陸夢箋的話,不知何時陸夢箋身後上來一位小廝,奉上一杯新茶。
陸夢箋適時取出上午新畫的旗袍圖紙,遞到蕭鼎手中,蕭鼎自然又是極盡溢美之詞,陸夢箋起身告辭,立馬又有小廝在前引路,一直送到雲衣坊中。
尤子期在店中等得心焦,他本來想陪陸夢箋一同進去,可是雲衣坊的夥計說什麼也不讓他踏進一步。他越等越擔心,生怕陸夢箋一個弱‘女’子被人欺負,再說他是生意人家出身,自然也知道生意人的本‘性’,而陸夢箋又涉世不深,若是遇見心機深沉的,怕是被人賣了還不自知呢。
“夢箋,你可出來了……”尤子期上前仔仔細細打量著陸夢箋,沒看出任何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走,回家再說!”陸夢箋一招手,尤子期立馬乖乖跟在後面出了雲衣坊。
陸夢箋興致極高,在街上晃‘蕩’個不停,買了糖葫蘆,有要買捏唐人,不一會尤子期懷中便多了一大堆小玩意兒。這下,尤子期不用問也知道談話的結果,於是兩人也不再著急回家,又跑到在文人圈素有盛名的木記湯麵店吃了幾碗茶,在牆上添了幾個水牌,才晃晃悠悠回了家。
提起那家木記湯麵,說白了就是現代社會那些文藝小清新最愛去的地方,不過木記最出名之處,卻是在本店就餐的客人,可以為那些吃不起面的窮酸文人捐水牌,也算是間接的慈善了。
出了木記,陸夢箋指東,尤子期偏拉著她向西,兩人剛轉過拐角,那個讓陸夢箋牽腸掛肚的身影立刻出現在了木記的‘門’口。
可此人卻不是林岱莫,而是當日救起陸夢箋的祥子。
沒了一個月的俸祿,本來就上頓難接下頓的家裡更窮的叮噹響了。
祥子頭一次低下頭,進了木記,想替自己的老孃領一碗水面。
尤子期暗暗慶幸沒被林岱莫發現,一臉促狹的笑看得陸夢箋心頭直髮麻。
“喂,你說,剛才是不是做什麼虧心事了,為什麼非要拉著我到這邊來?”陸夢箋賴在原地不走,非要尤子期給個答覆。
尤子期眼珠一轉,自然不肯讓她發現方才刻意躲開某人的事實,“呵呵,到這邊來當然是因為,你不是一直嚷嚷著想看雜耍嘛,呶,前面不就是了!”
陸夢箋兩眼放光地向前看了又看,卻什麼也沒看到,“在哪?雜耍不都有敲鑼打鼓嗎,我怎麼沒聽到。”
“哈哈哈,耍猴呢,你還真信!”
“你給我站住,別跑,我真不打你……”
陸夢箋不顧形象地同尤子期在街上追追打打,一直回到尤府別院才想起來自己方才的形象已經被面前這個人全毀了,“哎喲”一聲捂著臉跑回自己房中。
“娘,誰欺負你了,我替你報仇。”悠悠稚嫩的小臉上熠熠閃著光芒,只要娘一開口,他就有用武之地了,天天在這裡沒樹林可以跑,沒小夥伴可以打架,真是沒意思。
“你小子皮又癢了是不是,不過看在你替娘說話的份上,先饒你這一次!今天的課業背熟了沒有,過來背一段給娘解解悶。”陸夢箋一本正經的教訓著悠悠,沒想到被這小子天天喊娘喊得自己真覺得自己有了個兒子,娘倆差不過七八歲,這年齡差,也是夠奇葩的。
悠悠一聽,立馬捂住自己的屁股,一雙腳不住往外挪,“娘,我尾巴疼,哎喲,疼死我了,我得去茅房……”
送走了悠悠,尤子期立馬後腳跟進來,臉上還帶著方才的濃濃笑意,他一屁股坐在陸夢箋旁邊,數算著京都那些好吃好玩的地方,說著說著,他突然停頓一下,似不經心的玩笑道,“夢箋,咱們在一起這麼開心,要不以後本少爺就湊合湊合,咱倆一起過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