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夢箋盯著那張好看得讓人流口水的臉看了又看,搖搖頭。
“應該沒有見過,不然我一定會對你的臉有印象的。”那張跟蕭乾一樣妖孽的臉,如果見過肯定不能忘懷。
蕭鼎好像想到了什麼,但見陸夢箋那樣堅決,立刻識趣地轉移話題,終於談到了陸夢箋之前設計的兩套衣裙。
當初蕭鼎只覺得那設計圖非常新穎,衣服款式也很別緻,卻沒想到做出來成衣的效果異常的好,掛在店中一日便被人悉數買去。連續兩次皆是如此,蕭鼎自然不會錯過任何一個發財的好機會,可明明今日的商談會是大好的開端,卻被蕭乾攪了局。
“這樣吧,陸姑娘,今日舍弟魯莽冒失,衝撞了姑娘,還請姑娘海涵。至於姑娘的設計圖紙,蕭某沒話說。這樣吧,蕭某為表對姑娘的歉意,請姑娘說個合作條件,只要在蕭某的接受範圍內,一切都好說。”
陸夢箋心中早有多種應對,可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容易,只是對方本就是個生意人,若獅子大張口,他即使當下不表態,以後的合作也難免有芥蒂。
“這樣吧,我以後每個月為雲衣坊提供一張圖紙,但是,這圖紙我不賣,”陸夢箋語氣淡然。
“不賣?為何?”
“不瞞蕭大哥,其實我這人對錢財等物看得極淡,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也絕不缺衣少食,只是我素來喜愛描描畫畫,我所設計的衣服能得雲衣坊,能得您的看中,而且這些衣裙能夠面世,是它們的榮耀,更是我的自豪,對我而言已是極幸運的事。”
“陸姑娘這樣說,蕭某真是慚愧,但是無論如何,蕭某絕不能白收陸姑娘的設計圖,雲衣坊做的是良心活,賣的是良心衣,蕭某絕不會做那昧心的事。”蕭鼎一番話,令陸夢箋越發欣賞,若他真正因此而白受那些圖紙,陸夢箋反而會再考慮考慮同他的合作。
一張圖紙雖說不值多少錢,可它所創造的利益卻是個不小的數目,即使對於雲衣坊,自從按陸夢箋的圖紙製衣以來,淨利潤就翻了兩番。蕭乾不肯貪小便宜,卻賺得一個誠心實意的合夥人,這才是筆最划算的生意。
“那這樣吧,我這裡有兩萬兩銀子,想入股雲衣坊,不知蕭掌櫃意下如何?”
“這……”對於蕭鼎來說,兩萬兩銀子並不是個大數目,甚至連蕭家產業的一個零頭都不如,可是如果能跟陸夢箋長期合作,雲衣坊的生意肯定會越來越好,畢竟漂亮衣服人人都愛穿,卻不是人人都會設計。
“好,陸姑娘既然信任咱們雲衣坊,那蕭某也不多繞彎子了,從此以後,凡是陸姑娘設計的衣服收益,咱們六四分成如何,陸姑娘六我四,如何?”蕭鼎微微‘肉’痛,六成對於他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
“蕭掌櫃太客氣了,我拿小頭,您拿大頭,這樣才說得過去。”
蕭鼎剛想開口客氣兩句,卻見陸夢箋擺擺手,“蕭掌櫃,再多說可就是瞧不起本姑娘了,您若是真喜歡我的設計圖,就多在外人面前美言幾句,把雲衣坊的招牌打出去。”
“我現在倒是有個好的設想,”陸夢箋一句話就引起了蕭鼎的好奇,“我看來雲衣坊挑選嫁衣的‘女’子不在少數,其實,這是一個絕好的商機呢!”
“絕好的商機,此話怎講?”對於蕭鼎來說,賣嫁衣喜服的成衣店多得是,而多數能買得起嫁衣的多是些大戶富戶的‘女’子,再就是達官顯貴家的千金小姐,可一個‘女’人一輩子也不過有一次穿喜服的機會,所以嫁衣再美,沒有顧客,也只是一堆布料。
“你想啊,那些千金小姐一輩子就一次穿嫁衣的機會,當然要選最好的,再說那些手中有銀子的,就算不選最好的也會選最貴的,既然這樣,我們就抓住他們的心理,讓那些新娘在婚禮上成為最美的‘女’人。”
“不成,不成。不瞞陸姑娘,婚嫁衣服其實是雲衣坊賣得最不叫座的衣服。一是本來買的人就少,二來這衣服買回去就只能穿一次,就算旁人再喜歡,也不可能呼朋呵友一起買。”凡是涉及到生意的,蕭鼎都分析的極為認真。
“蕭掌櫃放心,雖然這嫁衣只有一次穿的機會,可若這衣服能成為一個‘女’人最美的回憶,那她‘花’再多的錢也會捨得。更何況,同嫁衣一同出售的,可不止一件呢。”陸夢箋微微一笑,“這就是傳說中的捆綁銷售。”
在現代社會,一場婚禮所帶動的,可不僅僅是婚紗禮服,更多的是一條產業鏈上的餐飲、攝影、化妝等等,雖說古人沒有這樣多的‘花’樣,可對於視婚姻大過天的‘女’人來說,即使是最簡單的婚禮,她們也會看得比天大。
“捆綁銷售這一條,陸姑娘說得甚妙!”蕭鼎讚歎地直拍手,“陸姑娘還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等明日,蕭某便會擬定好合約,商定陸姑娘入股雲衣坊。”
“好,屆時我會準備好銀票恭候蕭掌櫃大駕。至於捆綁銷售,具體的想法暫時還不夠成熟,不過蕭掌櫃現在可否物‘色’幾個‘女’夥計?”
蕭鼎疑‘惑’地看著陸夢箋。
“店中的夥計個個都好,只是素來男‘女’授受不親,‘女’子買衣,自然有‘女’子服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