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不到秦小姐還有這麼大的能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陸夢箋回頭莞爾一笑。
“小姐,您要為奴婢做主啊,她竟然敢搶小姐的裙子,她是個什麼東西,你敢搶我們小姐的衣服,就不怕你沒命穿!”采苓一把鼻涕一把淚,蹭到秦洛芙身邊。
“小姐,您看……”夥計小心翼翼地看看陸夢箋。
“沒關係,包起來吧,”陸夢箋語氣淡淡,毫不在意地抬腳下樓。
誰知那秦洛芙似中了邪般,一陣風衝了過來,陸夢箋還沒反應過來,整個身子已經被推了出去!
木質樓梯在身體的碰撞下發出悶悶的聲音。
陸夢箋眼前黑漆漆一片,像是落入地獄。
“秦小姐!”
“小姐!”
采苓嚇得臉‘色’蒼白,她家小姐雖然‘性’子衝動了些,但害人‘性’命的事卻從未有過,她雙手顫抖著‘欲’攙住秦洛芙,可身子卻全然不受控制。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秦洛芙極力想保持鎮定,可樓下躺在地上的那個身影卻無時不刻刺痛著她的內心。
雲衣坊安靜的彷如無人之境,但終於還是被一聲驚叫打破,“死人啦,雲衣坊死了人啦!”
官差趕來的時候,秦洛芙顯然已經安定下來,她厲聲呵斥著面‘色’慘白的采苓,“你哭什麼哭,那個人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你哭什麼哭!”
“那個人是自己摔下去的,你們給我記住,如果誰敢洩‘露’半個字,哼!”旁邊的小夥計連連點頭,大清早就遇到這種事,偏偏還遇上這個秦小姐,不知掌櫃的會怎麼懲罰自己……
秦洛芙眼睜睜看著官差將陸夢箋帶走,又挑選了幾件衣裙才施施然離開。剛走出‘門’口,卻聽見啪啪的兩聲鼓掌。
“‘精’彩啊,秦娘子,剛才的表演可真是‘精’彩呢!”霍景平皮笑‘肉’不笑地盯著秦洛芙,將手中摺扇唰的甩開,扇出幾絲微風到秦洛芙臉上。
秦洛芙臉‘色’由青變白,“不知霍公子所言何事?”
“你說呢,那麼‘精’彩的一幕,本公子可是從頭看到尾呢,真是,比摺子戲還‘精’彩,”霍景平眼睛眯成一條縫,更像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
“想必是公子看錯了,那事跟小‘女’子可一點關係都沒有,霍公子可不要‘亂’講。”
“哦,是嗎?”霍景平湊到秦洛芙耳邊,輕聲道,“方才那一掌,我可看的清楚著呢,你做了什麼,還以為能瞞過所有人?呵呵。”
“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可是我的未來嫂子,我能怎麼樣,”霍景平笑眯眯的看著秦洛芙,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著,“如果你不想我把這事告訴你的心上人,那就三日後到蟠樓找我。”
蟠樓是薛家的產業,是文人會酒會詩的好去處,也是城中男‘女’‘私’會的上好場所。秦洛芙對於那樣的風月場合向來嗤之以鼻,受武夫人嚴令禁止,自然也不會踏足半步。
秦洛芙咬牙點點頭,她早晚是他的嫂子,他肯定不能拿她怎樣,除非他不想自己嫁給康哥哥。再說,嫁不嫁的成,也由不得他!
陸夢箋似從油鍋滾了一遍,渾身疼得要命。
幸好只是些皮外傷,並未傷及筋骨,所以只需恢復些時日便可。
將她帶回家的官差‘花’了足有一個月的俸祿才將她救回來,可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痕卻還是清晰的呈現著。
“十八下,姓秦的,你等著,今日之苦,我必定翻倍奉還!”陸夢箋暗暗發恨,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你醒了。”陸夢箋抬頭,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