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學斌一擺手,道:“免禮,你跟著柳姑娘學醫救人,大有功勞,現在不用拘泥俗禮。”
小五謝過了太子(diàn下,蘇瑾瑤就招呼他配合自己給一位傷員手術。這個時候,蘇瑾瑤實在分不出心思來和古學斌過多的交流,不管是關切還是(qíng愫,都只能壓在心頭了。
古學斌又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就把那兩個饅頭用乾淨的手絹一包,放在了旁邊的桌上。然後不聲不響的退了出去。
走出帳篷,(rì頭又西斜了。古學斌眯著眸看著天邊的斜陽,腦海中不斷閃出一個人騎在馬上的(shēn影。
昨天夜裡,本來陳闊帶領著兩千士兵拼死留下來,也沒有把那些戰蟒托住多久。就在周圍草叢再次搖晃起來,有戰蟒追擊到來的時候,古學斌看到不遠處的山丘上站著一隊人。
而其中為首的一名男子(shēn形高壯,看起來頗為熟悉。
雖然距離稍遠,對方還帶著一隻護面,可古學斌還是覺得,那個山丘上的人他應該認識。
也就是在那個人出現之後,草叢裡的戰蟒似乎是猶豫了一下,轉而就停止不前了。
古學斌之看到那個人在山丘上朝這邊揮了一下手臂,他手上似乎是揚起了一捧什麼藥粉。隨著空氣中藥末的味道散發出來,那些隱於草叢裡的戰蟒就完全退走了。
可以說,是那個站在山丘上的青梵人用藥末驅走了那些戰蟒。
而現在想起來,古學斌把如此高壯(shēn形的人逐一對比,竟然發現那個人和二皇子滄千濯十分的相像!
“會是他嗎?瑾瑤見過他嗎?”古學斌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找蘇瑾瑤問個清楚。
他總是覺得,如果那人真的是二皇子滄千濯的話,他穿著青梵人的服飾、披著青梵人的戰甲,卻為什麼要把戰蟒驅走,給自己讓路呢?
就在古學斌反覆猶豫的時候,孫將軍押著渾(shēn捆綁起來的楚祥走了過來。
楚祥一見到古學斌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太子(diàn下,楚祥不聽從軍令,擅自更改出戰的部署,使得陳闊將軍和兩千兄弟……,楚祥該死,特來請太子(diàn下軍法處置。”
“既然知錯了,為何現在才來?”古學斌冷冷的看向楚祥,道:“本(diàn下以為,你早就該來伏罪的。”
楚祥道:“啟稟太子(diàn下,屬下不是不來伏罪,而是屬下和陳闊手下的兄弟還沒有安置好。這些兄弟出生入死,能夠回來實在不易,我不能把他們扔下不管,就來伏罪以圖心安。”楚祥說的沒錯,只有前來伏罪,才能讓他心安。但是那些活著回來的人,他真的不能不管。
當他每一次面對那些活下來,但(shēn負重傷計程車兵時,一次次的內疚和自責會讓他比任何時候都難受。
所以說,忍著心痛把兄弟們安置好,對楚祥來說也是一種懲罰。如今都安排妥當,楚祥才讓孫將軍綁著他,來向古學斌伏罪的。
古學斌聽了楚祥的話,心中也是一嘆。是啊,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已經是(yīn陽兩隔,楚祥的心理也不會好受。
可軍法就是軍法,古學斌不是沒有部署,在楚祥和陳闊出戰之前更是特別交代了又交代,如今出了這樣的事(qíng,損失如此巨大,是必須要追究的。
因而古學斌嚴厲道:“楚祥,(shēn為將官不授軍命,當受軍杖四十;剛愎自用,造成重大損失,令無辜兄弟遇險,該當問斬。如今先責罰你軍杖四十,革去副官之職,收押軍營;待回程之後,再當眾問斬。”
古學斌就算是太子,沒有聖上的御令也不能隨意問斬將官。就算楚祥死罪難饒,也是要等待回去之後由皇上硃砂御筆定罪的。
因而就只能先打他一通軍棍,再收押起來。而且沒有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回去之後就死罪難饒了。
但楚祥聽了這樣的結果,臉上露出一絲釋然,低頭杵地,道:“楚祥謝過太子(diàn下。四十軍棍,實在是太少了。”
如果是普通人,四十軍棍打下來,只怕不死也該是重傷了。楚祥雖然是武將,但之前被青梵人圍困的時候也受了一些傷,這四十軍棍對他來說也等於是要了他半條命。
可是他心中悲切,滿心都覺得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只求速死。現在古學斌沒有直接將他亂棍打死,真的已經算是少的了。
古學斌嘆了口氣,擺擺手,對孫將軍道:“將楚祥拉到營門外,當眾執行。”
“是。”孫將軍答應著,把楚祥從地上拉了起來。說了一聲:“楚副將,得罪了。”便將他帶出了營門。
營門外早就已經立了一根木樁,楚祥被剝去上衣綁在了上面,有兩個負責行刑的計程車兵拿著軍杖,過來就打。